玉萦睁开眼睛时,有一瞬间的恍惚。!w.6¨1+p`.¢c.o′m¨
陌生的床帐,陌生的环境,但又熟悉的怀抱。
她侧过头,察觉自己躺在赵玄佑的臂弯里,身上搭着薄被的一角,终于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
昨夜他们在山顶的亭子里洞房之后,到底不能在那边过夜,终归还是到了山下的客房来睡。
因是两人的新婚之夜,赵玄佑自是不愿早早睡下,抱着她又闹了许久,快天亮时才睡着。
玉萦软绵绵的打了个哈欠。
这里对她而言虽是陌生,可有赵玄佑在身旁,自是能生出此处安心是吾家的安全感。
外头天光已经大亮,玉萦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强撑着疲软的身子想坐起来。
只是刚坐起来又被身边的男人往下拉,摔在他的怀里。
“天很亮了,咱们快回城吧。”
“急什么?”
锦帐香浓,美人初醒。
这种睁开眼睛就看到她的日子实在太久违了,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躺在一起,便已胜却无数。
“时辰不早了,我得去给老太君和侯爷请安啊。”
赵玄佑静静欣赏着她这副慵懒娇柔的姿态,看着她锁骨处的红痕,颇为自得。
“什么老太君?什么侯爷?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_h.u?a′n¨x`i!a¢n¢g/j`i!.+c~o^m+”
玉萦微微一愣,旋即回过神,如今她过了门,也是侯府的一份子,自然要换个称呼。
“那咱们更得快些回去了,我今日得给长辈敬改口茶呢。”
看玉萦焦急的模样,赵玄佑无奈,只能懒洋洋地支起身子。
玉萦正想起身,却摸到被褥上的一片滑腻,顿时皱眉,为难地看向赵玄佑。
“咱们把别人家的屋子弄成这样,是不是……”
不止是这间屋子,还有山上的亭子,昨夜光顾着畅快没想那么多,现在想来,那亭子里应该也是一片狼藉。
想到这里,玉萦不禁扯起薄被,遮住自己半张脸。
看着她这般娇羞姿态,赵玄佑忍不住把手伸进被子里,捏了捏她的脸颊。
“谁跟你说这里是别人家?”
不是别人家?
“这里是侯府的庄子吗?我还以为你昨晚带我……”
她还以为这里是他从前说过的那座梅园。
“是那座梅园,不过我已经从宁国公手中买下来了,现在这里是我们家。”
“你买下来了?”玉萦坐起身,诧异地看向赵玄佑。`我,的?书.城¢ .首?发′
“不然呢?难道我带你去别人家洞房?”
那倒是。
玉萦的心绪仍然有些复杂,蹙眉问:“你几时买下来的?”
“你离京后没多久。”
赵玄佑说得平淡。
但简简单单几个字,却像是往平静的湖面扔进去了一颗小石子,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玉萦清亮的眸子望向他,似有水雾渐渐往外弥漫。
她抬手摸住他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挲着刚刚冒出来的胡茬。
“萦萦,你再这样,我就不打算回府了。”
赵玄佑这话一出,玉萦忙把手缩了回来。
她跟赵玄佑本就是门不当户不对,如今过了门,哪里还能拿乔不敬长辈呢?
“无妨。爹知道我们晚上要出来的。”见她这般紧张,赵玄佑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你是你,我是我,你能胡作非为,我可不行。”
再说了,玉萦也不希望老太君和侯爷觉得她是个胡作非为的媳妇。
“好。”玉萦能这么想,赵玄佑自然也开心,忙吩咐外头的丫鬟进来服侍。
他早就安排好了要在这边洞房,下人们也都做了准备。
当下丫鬟去抬了热水,扶着玉萦沐浴,等到出浴后又即刻奉上衣裳首饰。
玉萦见托盘上的东西都颇为隆重,都是能直接穿着去面见长辈的,当下心中愈发柔软。
待玉萦梳妆完毕,走出来时,赵玄佑已经拄着手杖站在廊下等候了。
听到动静,他转过身,正好看见玉萦掀帘而出。
比起昨日她凤冠霞帔的雍容妩媚,今日的打扮要端庄温婉许多。
一件质地贵重的妆花缎衣,腰下束着一条淡若玉色的月华裙,裙摆处用彩线绣着碎花,晨光洒在她身上,愈见娇柔清丽。
“夫君。”玉萦轻轻喊了一声。
听到这声称呼,赵玄佑眸光一动,抬手又把她揽在怀中。
刚才还提醒她要改换对侯府长辈的称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