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内,白布飘摇,院子中低沉的气氛映照出了一室哀伤。
柳如烟身着素衣,面容憔悴,正小心翼翼地为躺在棺材里的洛乐瑶整理着遗容。
她的手指轻轻拂过洛乐瑶冰冷的脸庞,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
当她为洛乐瑶褪去衣物,准备换上寿衣时,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洛乐瑶手腕上那抹鲜艳的红绳上。
她心中一颤,缓缓摘下那自己亲自为女儿带上的红绳。
就在这一刻,她突然感到一股奇异的波动,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连忙仔细检查洛乐瑶的身体,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
她颤抖着双手,胸口剧烈起伏,愤怒地呐喊出声:“不见了?瑶儿的魂魄呢,为什么瑶儿的魂魄不见了!”
柳如烟那张昔日如春日桃花的雍容面庞此刻显得分外猩红,就如同一只嗜血的恶鬼,在幽暗的屋内格外令人惊悚。
突地,一个哭丧着的小厮颤颤巍巍地跑来,身体瑟缩,连连喊着:“夫人不好了,夫人!”
柳如烟的眼睛瞬间瞪得如铜铃般大,她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怒火:“干什么!又出什么事了!”
这些个没用的废物,一天到晚就知道哭丧。
小厮的脸上满是泪痕,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夫人,刚才宫中传来消息,说老爷……被压入了大牢。”
“还说,还说,,,”
柳如烟的心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握住,她踉跄地后退几步。
压入大牢?怎么会这样,老爷今日进宫不是要洛韵姝的吗,怎么会平白无故地被压入大牢呢?
“还说什么?”
她再次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得仿佛刚从砂石中磨砺过。
小厮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才继续说:“还……还说,老爷被皇上判了凌迟之刑,明日行刑。”
什么!?
这消息如同一道闪电划破柳如烟的天空,她的心瞬间被冰冷的恐惧笼罩。
凌迟之刑,那是何等残酷的刑罚啊,老爷怎会遭受如此的对待。
一夜之间,她的宝贝女儿死了,丈夫也被判刑,她的一切全都毁了。
她继续质问:“那洛韵姝呢。”
小厮有些犹豫,小声低语:“听说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而且有人看见她和厉王殿下一同出了皇宫。”
怎么可能?
柳如烟抬眸,血腥杀意笼罩在她的眼眸之中。
凭什么她什么事都没有,她的丈夫却要被处死!
想起棺材中洛乐瑶那不知所踪的魂魄以及即将被处死的丈夫。
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洛韵姝,一定洛韵姝干的!
好个歹毒的贱种,她一定要将她千刀万剐!
夜幕降临,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缓缓行驶,车轮与地面的摩擦声回荡在空气中。
黄昏已经过境,夜色渐渐笼罩四周。
马车最终在王府门前停下,冷寒声和云舒一同下车。
云舒刚站稳脚跟,就感受到了一股诡异的气息。
她抬头望向厉王府,本就冷清萧肃的府邸,此刻却仿佛更加沉寂,透出一股嗜血的阴森。
她皱了皱眉,心头的异样感越来越强烈。
几人推门而入。
王府内却空无一人。
冷寒声步履坚定,却也不禁眉头微蹙,察觉到与往日的不同。
无名和无影走在最后,两人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四周。
无名侧身和无影低声说道:“不对啊,虽说咱府上人少,可是也不至于一个人也看不见吧。”
无影也觉得有些奇怪。
最奇怪的是,府里的下人不见也就罢,就连守卫的影子也没有看见。
越往里走,萦绕在云舒鼻尖的血腥味就愈发浓烈。
她脸色一变,停下脚步厉声喝道:“不对,停下!”
冷寒声等人闻言,纷纷停下脚步,他们带着疑惑的视线转向云舒,只见她眉间聚集,神情严肃。
冷寒声感受到了一丝不安,轻声问道:“怎么了,可是发现了什么?”
云舒没有马上回答,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似乎在透过那些草坪和茂密的树木看着什么。
“这里不对劲。”
云舒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如同冷风中的一片落叶,轻轻飘落。
然而,就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一股不安的感觉从无名和无影的脚底蔓延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