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冤枉了皇儿!”
张佐心沉下。*0!0-小!说~网` ?最_新.章^节\更?新/快_
这是要让他收集足够的“人证”“物证”啊!
以前是干一般的脏活。
即便死,死的是他一个。
现在则变成了污蔑皇子的脏活。
一旦事发,死的是他全族!
朱厚熜却已然摆了摆手:“让卢斌来见朕。”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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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佐叩首,缓缓退下。
卢斌是他的副手,目前暗卫中的第二号人物,出身黎渊社,听说是之前投降最快的那一批,反过来对黎渊社成员大肆清剿,才得以上位。
张佐则出身锦衣卫,岂能看得上这等出身,爆发过好几次冲突,俩人关系极差,彼此都恨不得对方消失才好。
所以现在嘉靖召见卢斌,意思很清晰。
你不愿意做。
有的是人愿意做。
而一旦那个人代替你做了,说不定责任还要你来背,事后更是死无葬身之地!
“唉!”
回到暗卫的值房,张佐缓缓抱住头,想到家中妻儿老小,更是想到了曾经的锦衣卫都指挥使王佐。
两人姓氏不同,名却是一样的,一个佐字,好似都能成为辅佐明君的忠臣。
曾几何时,他也希望成为那样的人,位列朝班,受人敬仰,结果却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我得为自己安排身后事了!”
“但我又能托付给谁……前朝群臣视我们为锦衣卫,锦衣卫视我们如仇寇,我又能托付给谁?”
这正是暗卫最尴尬的地方。
与东厂、西厂这些明面上的衙门不同,暗卫虽同样选自锦衣卫中的精锐,又接管了黎渊社遍布州府的眼线网络,却始终不得正名。
天子为避嫌,只含糊许诺,待立下不世之功,可纳入内廷直管,与锦衣卫分庭抗礼。
以致于如今这暗卫衙门,既无牙牌官服,又缺正式俸禄,活似个见不得光的外室。
甚至一部分从锦衣卫里精挑细选出来的好手,想方设法地走门路,白日里仍要穿着锦衣卫的衣袍点卯,混一份那里的俸禄。
京师里的暗卫都是如此举步维艰,京师外的就更别提了。
根据张佐这段时日汇总起来的情报,基本已经肯定,那群派出去的暗卫成员,要么与黎渊社投诚的人厮混在一起,要么被地方上的士绅豪强收买,想要起到监察天下的作用,根本办不到。
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势力?
黎渊社都没这般夸张。
‘天子……九五之尊……呸!’
‘分明是个畏首畏尾的昏君……’
张佐越想越是恼怒,眼神里渐渐浮现出恨意。
这股怨毒早就有了,面圣时的恭谨姿态,不过是强自按捺的假象。
直到今日目睹天子避居深宫,推诿罪责,不敢面对外臣的丑态,终于撕碎了最后一丝敬畏。
皇帝老了。
早已不复当年压制群臣的威武。
只能在后宫对着他们耍威风。
他甚至想到了壬寅宫变……
可惜办不到。
张佐是暗卫的首领,却难以将暗卫如臂使指地调动。
因为尽管他满腹牢骚,但这暗卫统领的位子,依旧被无数双眼睛暗中觊觎。
旁人只见其风光——御前行走,密折直呈,天子亲授机宜,殊不知这看似显赫的差事,实则是刀尖上舔血,干最脏的活儿,背最黑的锅,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
张佐有苦说不出,深深叹了几口气,最终只能失魂落魄地起身。
牢骚在心里发完了,去办事吧!
夜色如墨,紫禁城的朱红宫墙,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他缓步走出西华门,拢了拢身上的黑色大氅。
然而尚未走出半条街,拐角处突然鬼魅般地闪出四个人。
腰间的刀鞘泛着寒光,正是锦衣卫的配置。
张佐平日里也有贴身护卫,今日未带,下意识地面色一变,但仔细打量了一下为首者,表情又怪异起来:“洪千户……陆都指挥回来了?”
为首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