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待她很好,应该好好过日子,不该行此出格之举,今夜见了,也是了却当年的念想,再无遗憾了。”
“原来如此!”
黎玉英松了一口气,又转向红娘子:“皇家之事,你们为何敢参与进来?”
红娘子轻叹:“财帛动人心,公主府愿出重金。”
“多少?”
“早在入府之前,就付了百两银子,待得事成,再付五百两。”
“一共六百两,确实不少,联系你们的人是谁?”
“蔡司正。”“为何会找到你们?”
“我等初至京师,与各方牵连不多。”
“可愿签供状,将详细过程写下?”
“愿意。”
“拿纸笔来!再给他们送饭来!”
“多谢郡主!多谢郡主!”
……
柴房内的污浊气息散去了些,饭菜送了进来,黎玉英看着四人狼吞虎咽地吃着,再在纸上分别写下证词。
根据目前的线索,云隐社入公主府的目的已经明确。
表演幻术是假,哭诉恶奴刁难是真。
但公主又给自己加了一场戏。
借助鹊桥相会的名义,魂牵鹊桥,夜间梦游,去见一见当年招驸马时,她一眼相中的另一位男子高中元。
结果似乎现在的高中元并不让她满意,也就是看上一眼,了却昔日心愿,便回了寝宫。
‘费尽周折,只为如此么?’
相比起海玥是普通人,难以共情天潢贵胄,黎玉英倒是有些感慨。
如果安南是全盛时期,她身为郡主,恐怕也是受政治婚姻摆弄,嫁给一个不爱的人,再经历种种不如意,过着身不由己的一生。
现在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来到一个陌生的国度求援,看似狼狈不堪,处处碰壁,但恰恰是迈出这一步,抗下了这千钧重担,才有了真正自主的权力!
黎玉英深吸一口气,放下供词,开始以闲聊的语气道:“你们可知,我不久前也被诬陷为嫌疑者……”
相比起审问,她还让吃饱饭,四人明显颇为感激,红娘子赶忙道:“郡主岂会加害殿下?这实在是无稽之谈!”
黎玉英道:“因为经御医诊断,公主是中了火麻子花之毒,而那御医还说,火麻子花只有我安南才有,众人便由此怀疑上我!”
“公主中毒了?”
此言一出,四人变色。
黎玉英扫了一眼,见他们神色不似作伪。
云隐社被关进来时,御医还未赶到,自然不该知晓中毒细节,现在这个反应是对的。
而接下来的担忧应该是:“公主中毒,府上不会怀疑是我们吧?”“怪不得一直关着我们不放,还以为是昨晚的事情暴露了……”“这可如何是好?”
眼见其他三人慌了,红娘子轻咳一声,对着黎玉英躬身行礼:“我等都是走南闯北,讨一口饭吃的市井之辈,此番是贪心作祟,卷入了无法承受的大事中,只盼黎郡主怜悯,查明真相,为我等主持公道!”
黎玉英正色道:“一旦抓住真凶,自然不会牵连无辜,你可有怀疑的对象?”
红娘子道:“老身自从入府以来,接触最多的就是蔡司正,他为人谨慎,颇多细致,对公主的关心也是情真意切,应不是下毒的凶手,至于其他,老身就不知了。”
黎玉英看向燕翎:“小妹妹,你觉得呢?”
燕翎看了师父红娘子一眼,这才鼓起勇气道:“府内的恶仆最有嫌疑!公主寿诞马上就要到了,一旦让太后知道了他们的恶事,肯定会收拾他们,他们害怕了,才会先一步加害公主!”
黎玉英微微点头:“恶仆铤而走险,确实是合理的动机,但你昨晚送公主回寝宫后,为你们打掩护的,都是公主身边的忠心婢女,没有那些恶仆吧?”
燕翎道:“没有!”
黎玉英道:“当时公主是好端端的,身边全是忠心的婢女,今早却突然昏睡不醒,恶仆按理来说,没有机会接近公主下毒加害才是!”
燕翎抓了抓脑袋,露出苦恼之色:“对……对啊……”
黎玉英也在思考。
在刚刚从司正蔡庸知道,昨晚那场“鹊桥会”中的牛郎另有一人时,她直接怀疑起了驸马谢诏,所幸通过接下来的查证,公主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当然,这也难保驸马不会生出误会,谋害妻子,可即便是驸马,下毒的手法也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