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泉比划着翻账本的动作,“现在这些钱全用在医护人员待遇上了。
您知道我们县医院心内科主任现在的工资吗?比省医专家还高两成!”
水晶吊灯的光晕里,刘雨菲望着远处那个白衬衫青年。
他正弯腰给客商续茶,袖口沾着不知哪蹭的墙灰。
“可这么拆东墙补西墙……”影后修长的指尖轻叩桌面。
“去年大雪封山那会儿,县医院抗凝药库存见底。”
赵灵泉声音突然发紧,“是陈书记带着我们扛着铁锹,连夜铲出二十里山路把药运进来。
那天他左腿冻得失去知觉,现在阴雨天还会抽筋。”
宴会厅忽然安静下来,陈默站在灯光下举杯:“这杯敬所有选择长阳的朋友,我干了,各位随意。”
喉结滚动间,琥珀色酒液映出他眼底血丝。
刘雨菲摩挲着温热的杯壁,突然想起十年前拍扶贫电影时见过的那些官员。
他们西装革履地站在崭新的教学楼前剪彩,却从不会像眼前这个年轻人这样,为给乡村医生添置几台血氧仪,甘愿喝下十几杯呛喉的劣质白酒。
张亚军往烤架上撒了把孜然,烟火气混着肉香袅袅升起。
远处传来陈默带着笑意的劝酒声:“王总海量!不过悠着点,明天还要带您去看我们新规划的康养基地呢。”
篝火摇曳的光影中,张亚军攥着酒碗的手微微发颤:“那年陈书记领着咱们铲雪开道,他四肢遍布冻疮,伤口看着都揪心……”喉头的哽咽让他别过了脸。
刘雨菲凝视着正在给众人斟酒的年轻书记,心底泛起涟漪。
原来真毅为民生呕心沥血的干部,只是这样的存在如同沙海珍珠般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