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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垫下陷时，几颗糖纸星星从枕头下滚落。她随手捡起一颗紫色的拆开，里面用荧光笔写着："今天我们一起睡觉"。夜风掀起窗帘，露出床头柜上摆着的药瓶——瓶身上的标签已经被撕掉，只留下胶水的痕迹。

"关灯吗？"我伸手去够开关。

"别。"她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在月光下泛着贝壳般的光泽，"让我看着你睡。"她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扇形的阴影，眼底还残留着威士忌带来的水光。

躺下时，她习惯性地蜷缩成胎儿般的姿势，都说一个人的睡姿会反映出她的内心，也许她的内心真的渴望像个小孩子一样吧。我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她的后背贴在我的胸膛上，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每一次呼吸时肋骨的起伏。那颗吊坠硌在我的手臂上，渐渐被体温焐热。

"林宇..."半梦半醒间，她突然呢喃，"明天早餐想吃煎蛋..."尾音消散在均匀的呼吸里。月光移到了她的脸上，照亮她微微张开的唇瓣，和眼角一道未干的泪痕。

窗外，月光逐渐被云层遮住。我轻轻吻了吻她后颈，尝到了威士忌、雨水和柠檬糖的复杂味道。她的手指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攥紧了我的衣角，像是怕我会在夜里消失。

月光渐渐西斜，照见床头柜抽屉半开着的缝隙——里面塞满了糖纸折的星星，最上面那颗金色的，正巧是我去年生日那天的糖纸折成的。夜风掀起糖纸的一角，露出里面用铅笔写的小字："希望明年也能一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