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拂过她锁骨上的荧光星星,"那首写了一半的《晨光与星》,你偷看过了?"
她突然咬住下唇,睫毛投下的阴影轻轻颤动。睡裙的肩带彻底滑落,露出肩头一小块昨夜蹭到的荧光粉,在阳光下泛着微蓝的光晕。"不止。"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手指无意识地卷着我衬衫的衣角,"还有……《七月蝉鸣时》的草稿。"唱针恰好在此刻划过唱片上的一道细痕,爵士乐的小号声突然失真,变成一段奇异的嗡鸣。欧阳素像是被这声音惊醒,猛地抬头,吊坠在空中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你翻我垃圾桶?"我眯起眼睛,拇指擦过她唇角昨夜残留的柠檬糖渍。阳光突然变得很亮。她赤着的脚往后缩了缩,踩到了地板上散落的金粉,脚踝上顿时沾了一片细碎的光斑。"是它自己从你笔记本里掉出来的!"她急急地辩解,耳尖泛起淡淡的红,在阳光下几乎透明,"就……那天你喝醉的时候。"远处割草机的轰鸣突然停了。寂静中,我听见她腕间茉莉香珠相互碰撞的轻响,和窗外梧桐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那首歌的副歌,"我慢慢靠近,鼻尖几乎碰到她发烫的耳垂,"写的是某个半夜偷看我草稿的人。"欧阳素突然转身,赤脚踏过满地的阳光,睡裙下摆扫过唱机,惊起一片金粉。她抓起帆布包,指南针挂件叮当作响,从里面抽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那确实是我上个月扔掉的草稿,但边缘被人精心贴上了荧光胶带,还画满了小星星。"所以……"她的声音突然哽咽,阳光透过纸张,照亮上面被泪水晕开的字迹,"这首歌会写完吗?"唱针终于跳过那道划痕,老爵士乐重新流淌。我接过那张被保存得小心翼翼的草稿,发现背面用荧光笔画了两个人的剪影,正站在星空下。"会。"我拾起滚落在地的钢笔,金属笔杆在阳光下微微发烫,"就从今天开始。"窗外,初夏的风突然大了,将窗帘高高掀起。欧阳素踮起脚,发间的栀子花香混着金粉的气息扑面而来。远处传来孩童数星星的笑声,而唱机里,小号正吹响最后一个悠长的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