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念头都杂乱无章,没有逻辑,没有头绪。
只有相同的几句话,如同破碎的录音带,一直在脑中回荡,一遍又一遍地、机械性地、无休无止地在耳边萦绕,每一句话都带来一种尖锐的刺痛感。
“被通缉的叛国罪犯西格尔·克莱因遭到射杀——”
奥布军将校的声音在她的耳中不断回响。
那声音并非是具象的声音,而是记忆的重放,它穿透了她的耳膜,直抵她的内心。
每一次回想,胸口都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刺痛,那疼痛如同被一把无形的匕首反复扎入,深入骨髓。
每一次刺痛,都伴随着一股无法抑制的热流涌向她的眼眶,泪水几乎在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无法控制地溢满她的眼睛。
一滴,两滴,晶莹的泪珠无法自控地从她的眼角滑落,湿透了她紧贴着的枕头,在洁白的枕套上留下了清晰的深色水印。
她明明已经做好觉悟,早在决定和夏亚一起离开plant的那一刻,她就清楚地知道,选择这条道路可能意味着告别过去的身份,甚至告别亲人,那是一条充满未知与牺牲的觉悟之路。
她清楚地知道,西格尔·克莱因作为克莱因派的首领,他的结局可能早已注定,她也早已为可能的牺牲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泪水却还是无法止住,情感此刻彻底决堤,满溢而出。
那悲伤并非仅仅是父亲逝世的痛楚,更是一种对选择的沉重感,对无法挽回的命运的无力。
她紧紧地抓着枕头,指尖抠入柔软的布料,试图用物理上的痛觉来压抑内心的剧痛,但一切都是徒劳。
那份满溢而出的感情和泪水如同洪水般汹涌,淹没了她的所有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