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公子突然扔过来的东西,落头氏也早有准备,在公子挪步时,便已做好拔剑姿态,只待被蛇柏团团缠住的女俑凌空时,便利剑出鞘,自下而上就是一劈!
女俑瞬间化作两半,毫无还手之力地掉落在地上,露出木壳之下的内部结构,和零零散散被落头氏劈落的木屑、零件。
可惜,被劈做两半的还有缠在女俑身上的藤蔓——蛇柏一般是很难被人力砍伤折断的,可惜劈她的落头氏不是人类,落头氏之剑,也非寻常宝剑。
所幸被劈断的只是蛇柏的一条藤蔓而已,她还有其他藤蔓在解连环和吴斜身上,且蛇柏的本体在吴家老宅吃好喝好,长得好,故而吴歧也只是一叹,并不会为折了根藤蔓伤心难过。
牺牲一根藤蔓,帮他解决一次危机,也算物有所值了。
所以吴歧注意力,就放到了这云手女俑,被劈开的竖截面上。
他见这截面,隐隐有“黑气”居于其上,大致和落头氏口中能吐的那种腐蚀性极强,且无法靠人力驱散扑灭的浓雾很像。大抵是这“脑袋”,唯恐这云手女俑有什么不得而知的机关、秘法,光靠剑劈不能将其杀死,或使其完全丧失行动能力,故而在拔剑的时候,给自己的宝剑加了点儿,和口中能吐之雾一样的东西吧?
总之是落头氏怕自己一击不行,让女俑再次“暴起”伤人,伤害到他,提前给自己的剑击,加了一层“魔法buff”。
哎呀,这死脑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贴心了?
吴歧递给不是人的红衣服古装男,一个似嗔非瞪的感激眼神。
而接收到这个眼神的落头氏,神色如常地收了剑,回给吴歧一个“那今晚公子要以身相许吗?”的眼神。
吴歧:哥乌恩,滚!
这突如其来,又出人意料的一幕,顿时惊呆了在场所有人。吴斜、胖子、小哥、黑眼镜和伙计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齐刷刷地看过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并做出动作的,自然是无时无刻都在担忧吴歧的两个叔叔。
本来还在沟通,应不应该让吴歧跳祭祀舞这件事的解连环和吴二白,几乎同时从坐着的台阶上站起来,急匆匆穿过原本在找西王母禁锢祭司的“法门”,但目前还一无所获的众人,直奔吴歧而去。
“侄子?!”解连环边跑边喊:“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一贯从容不迫的吴二白,跟在解连环后面,也来到吴歧身边,眼神中难掩对吴歧的紧张。
吴歧可是他的命根子。
看到两位叔叔如此焦急的样子,吴歧也是微微一笑,一边感念叔叔们对他好,一边安抚着对他上下打量,唯恐他有哪里不妥的叔叔们。
“叔,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吴歧拍拍解连环肩膀,安慰地说。
他又看向吴二白,“二叔,我没事,只是让“脑袋”帮我解决了个小杂碎。”
两个叔叔听到吴歧这话,顿时一愣:小杂碎?什么意思?
吴歧对叔叔们打了个“稍安勿躁,听我说”的手势,之后又看向刚被自己扯着袖子,以免被落头氏的劈斩误伤的祭司。
他对祭司行了一礼,口中抱歉道:“抱歉,失礼了。事出突然,我也没有办法提前通知贤兄,只好擅作主张,还请贤兄勿怪。”
“请贤兄允我细细道来,非是我无理,毁坏贤兄心爱之物,只是……”吴歧顿了顿,旋即对上祭司波澜不惊的眼睛:
“只是……我似乎找到贤兄所说的,西王母娘娘在这寝殿中设置的“法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