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丝线显然没有给大张哥解惑的意思,它也没法儿说话。¨x^i¢a!o~s^h\u/o_c-h+i·..c\o\m^它唯一能送给大张哥的,只有一道刺目的白光——
张麒麟下意识用手背挡住眼睛,避免眼睛被这些光灼伤。等他感觉光晕渐淡,逐渐消失,再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祭司寝殿里,有些忽明忽暗的长明灯。
他一时反应不及,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先听到解连环略带焦急的声音,“大侄子,大侄子,你醒醒!”
他闻声看去,就见解连环蹲在地上,一边摇晃吴斜肩膀,一边呼喊吴斜;而吴斜此时不知为何,上半身靠着他们刚才看到的人面青铜鼎,坐在地上昏迷不醒;而离吴斜不远的潘子、胖子也以不同姿势处在昏迷中;其余伙计更不用提,零零散散躺了一地。
张麒麟揉揉眉心,给还有些混沌的脑子一些重启时间,之后就朝潘子、胖子的方向走去,学着解连环的样子拍拍两人肩膀和后背,试图让两人醒过来。
好在不多时,吴斜、胖子和潘子三人就醒过来了。
吴斜最先腾地一下从昏迷中惊醒,背脊从倚靠的青铜鼎上弹起来。他看到解连环,也没反应过来眼前人是谁,就先满面惊恐的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在脑袋瓜挨了解连环一记,半轻不重的逼兜后,才消停下来——看样子是回神了。_¥.3/?8?{看+书!°网_ °-o首^£发.$*
“大侄子,别叫了。”解连环痛苦地揉揉耳朵,无奈道。他都不知道吴斜这么能叫,简直魔音穿耳,差点儿把他耳膜都震碎了。
“三叔?”吴斜瞪大眼睛,一脸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样子,看着眼前的人,“我这是怎么了?”
“你昏倒了。”解连环说:“准确地说,是咱们一行人全昏倒了。”
吴斜有点儿没反应过来,眼下到底是什么情况,只呆呆地重复叔叔的话,“全昏倒了?”
“是啊,咱们一行人,应该是中了那祭司的招。他这寝殿里应该有古怪。”解连环又解释了一句。
但他说完,觉得后一句不准确,又补充道:“其实我也刚醒来,不能肯定是这寝殿有古怪,还是我们自打进入那道,有人面鸟雕像在旁守护的石门,就已经中了祭司的圈套。”
三爷仔细在脑海中回顾了一遍,自打见到那扇对开的石门后,自己一系列所见所闻,试图从中找出端倪。他边想边对吴斜说:“我不知道你进石门后注没注意,其实这里有很多奇花异草,有的还能闻见香味。谁知道有没有哪个,是能让咱们产生幻觉的?而且空气里好像还有一丝焚香的味道……”
“总之,这里能让咱们神不知,鬼不觉中招的机会很多啊,大侄子。.d+a.s!u-a?n·w/a/n!g+.\n`e_t¨”
吴斜仔细听着三叔的话,也觉得三叔的话有道理,而且那些香味,他进来的时候也闻到了,说不定就是其中某种香味,或这些香味混杂在一起,让他们集体产生了幻觉,之后又晕厥在这里。
“那我们……不,你是怎么清醒过来的?三叔?还有,小歧呢?小歧在哪儿?”吴斜问。提起弟弟,小郎君也有些着急,连忙就着当前坐姿,环视一圈,没看到弟弟身影。
解连环连忙安抚大侄子,”别慌,小歧在那儿呢。”
说着,解连环指向某个地方,示意他看。
吴斜顺三叔指引而望,确实看到弟弟略显清瘦,却腰板笔直的身影。年轻人正跽坐在整座寝殿居中位置,两张放置古琴的矮几,其中一张矮几后,焚香操琴。
只见他眼眸低垂,气息和缓;面容沉静、端方自持;右手拨弹琴弦、左手按弦取音,配合得宜。每次指尖微动,都会有袅袅弦音,绕梁不绝。一举一动皆是落落大方,不疾不徐,好一派世家大族的翩翩公子模样,看时间长了,竟还有种穿越千古,好似看到诸葛丞相端坐于城楼,空城弹琴退仲达的感觉。
真是奇了!
不过吴歧的样子,也让当哥哥的松了口气:弟弟看起来挺正常,还有闲心弹琴,好像没受幻觉影响。
吴斜略略安心的同时,把视线重新转向解连环,等待解连环解答他另一个问题:三叔是怎么醒来的?
解连环也不瞒着,直接道:“关于这个,我也说不清。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你弟弟,正跪坐在那张瑶琴条案后面弹琴。”
吴斜点点头,表示了解。但叔叔的话,同时引发小郎君另一串儿疑问:“按你这么说,难道弟弟没中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