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说的话,可能不太好听。”
“但我没别的意思,抛开我自己的事情不提,我也希望你知道,在你一个劲儿埋怨三叔什么都不告诉你、总一个劲儿骗你的时候,其实是他在努力保护你,为你遮挡那些很有可能把你击垮,残酷的现实。所以别总为了你所谓的“好奇心”,探究所谓的真相,上杆子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了。”
“人生不如意的事有很多,有时是要学会“装糊涂”的——你这样浪费三叔的苦心,真的很欠打!”
“而且,我也和你说过,别总试图探寻自己能力范围外的事,自己痛苦不说,还要连累别人。”
“我现在受的这个伤是怎么来的呢?虽然救你是我自愿,并不自恃有功,但也请你想一想,当你遇到危险,你又没有能力避开、解决危险的时候,别人——我们这些关心爱护你的人,要不要救你呢?”
“不救你,感情上过不去;救你,那就是把我们自己的人身安全,甚至性命置之度外了。”
“虽然你主观上,肯定没有害人意愿;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们这些人若为你受伤或身死,你究竟有没有责任?”
“再换句话说,是不是你安安稳稳什么都不做,就是在给我们这些人帮忙了?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哥你怎么考虑?”
说完,吴歧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压抑什么情绪,“我的话有点儿多了。尽管我和你说完这话,我们在这些问题上可能仍保有分歧,并且是很大的分歧,但——至少在“探寻事情真相之前,应尽量确保自己安全”这个问题上,你是不是能听我一句劝?”
“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否则既是对自己生命不负责任,也是对身边人生命不负责任,对吗?”
其实话说到这里,吴歧已经从一开始,为他哥“不合时宜”的关爱,感到厌烦(这是一种知道他哥是好心,但这种好心,对他来说是在办“坏事”,且他哥的话已经问出口,众目睽睽之下,他也无法强硬要求他哥闭嘴的抓狂感觉),变成说着说着,就有些情绪上头,感觉自己还有很多事想做,或没完成,还想在父母奶奶,和二叔身边多尽尽孝、撒撒娇,但天不假年,时不我待的无力感。
这时再看他哥以往和现在做的那些事,他真有一种“他哥明明有自己可望而不可及的条件,却非要在“不重要”的事上浪费时间、虚度光阴”,想把他哥狠狠吊起来打一顿的感觉。
但他还是勉强压下心中这种“怒意”,决定趁当下这个时机,对他哥使用一波“大招儿”。能不能让他哥“回心转意”,回归家庭,按照叔叔们的设想过完自己的人生,或许就在此一举。
毕竟——“愧疚”这种东西,用得好,也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生活方式,和人生轨迹的吧?
所以吴歧当机立断,顺势调整策略(当然有一部分源自他真实的内心),语气和神情都变得更加低落忧伤,似乎是在某些问题(自己的身体问题)上已经认命了,忽然说了句声音不大,但落在吴斜耳里,却如同惊天响雷,一下就把吴斜劈成傻子,呆坐在藤椅上的话。
因为吴歧说:“我死不死无所谓,但你得好好活着呀。”
“我们两个,总得有一个能留下,给爹妈奶奶尽孝,对不对?不能把责任,都理所应当推给二叔,这太不孝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