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吴歧,他持剑过去看看——蛇和精怪都已锁定了目标。
这一蛇一精怪虽然相互看不顺眼,平时没在吴歧面前给对方使绊子、上“眼药”,但关乎吴歧安危的事,蛇和精怪立场统一,一致对外。
作为植物的九头蛇柏,主动承担起辅助的职责,非常丝滑地缠到落头氏手臂上。
落头氏把被子给吴歧往上盖了盖,瞬息之间便没了踪影。
把张麒麟、黑眼镜、落头氏、烛九阴和九头蛇柏动静,尽收眼底的六马,暗自对同样注意到这些动静,有些躁动,感觉应该有什么事发生,但又摸不着头绪的伙计们摇摇头,示意伙计们该干什么干什么,暗中警惕即可;
另两个吴歧的贴身伙计,八佾和九鼎,片刻没犹豫,代替落头氏守在吴歧的石床边,配合烛九阴保护吴歧(虽然高傲的蛇神爷爷认为并不需要);
张麒麟和黑眼镜,注意到落头氏离开的方向,对视一眼,一左一右守在那个方向;
解连环作为整支队伍的领头人,自有不动如山的气魄。潘子忠心耿耿地守在解连环身边,保护自家三爷;
至于吴斜和王胖子两人,自然不会完全没注意到,所有人无声的反应。
吴斜感觉洞穴里的气氛一下就变了:所有人看上去都很正常,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不正常。不就是弟弟身边那个,红衣服的精怪离开了吗?怎么所有人都不对劲起来?就不兴人家去附近解个手什么的?
他有心问问小哥或“三叔”发生了什么事,但刚要张口,就被身边的胖子,用动作制止。
吴斜看向胖子,就见胖子对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多问。
吴斜满腹狐疑,当时就觉得有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他向来是个命犯太岁的人,有什么问题必须探究个明白,不然就抓心挠肝,难受得不得了。
但此情此景,他又清晰地明白,或许听从胖子的意见,闭嘴才是正确的——这就很奇怪,是一种没由来、说不出理由的感觉。
但胖子接下来的话,无疑让小郎君,把所有探知欲都打消了。因为胖子说:
“小天真,帮不上忙的时候,还是别添乱、保持缄默的好。”
“我们头一次在天宫,遇到这红衣服的精怪,和刚才面对人面鸟雕像袭击时,精怪祖宗的表现,还不够你了解这祖宗的本事吗?”
“他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人家有人家的本领和神通,不是咱们这些普通人能比的。我看他那样儿,八成是感觉附近有什么不对劲,所以过去查看。”
说罢,胖子又悄悄指指张麒麟和黑眼镜,“没看小哥和四眼(黑眼镜),都在精怪祖宗离开的方向,刀刃不离手吗?”
吴斜顺着王胖子的话想了想,觉得胖子说得有理,尽管这些话让他有点儿憋屈,但他警惕性和观察力各方面,比不上其他人也是事实,只能在心里暗骂自己没用。
“那你是说,这附近有什么会对咱们产生危害的事?”吴斜郁卒了一会儿,问。
“对,但准确地说,是可能对产生危害的事。”胖子瞧着吴斜,修正了吴斜的说辞,“咱们这些人的安危,是不在精怪祖宗和蛇神爷爷考虑范围的。之前他们帮助咱们,是遵从的意思,和咱们这些人本身,是不相关的。”
吴斜一噎,觉得胖子的话有点儿扎心,但细一想又无法反驳,因为胖子说的是实话。
“就算精怪没有保护咱们的义务,可他为什么不把附近可能有危险的事,告诉咱们一声?也好让咱们做些准备。”吴斜满目不解。
“人家既没有义务保护咱们这些人,又有什么义务提醒咱们呢?”
胖子一脸“你这话问得好奇怪”的表情,直接又把吴斜搞自闭了。
“所以干咱们这行儿,得自己学会审时度势,仔细观察,不要什么事都等着问别人——别人是没有义务帮助你、保护你、解答你问题的。甚至很多时候,只要人家不坑你、拿你挡枪、喂“粽子”,就算对你不错了。”胖子拍拍吴斜肩膀,颇有些语重心长地说。
吴斜点点头,胖子的话并不如何让人愉快,但却是事实。
两人的对话刚告一段落,不知发现什么、干嘛去了的红衣服精怪,就从洞穴外面回来了。
后面还跟着个走路踉踉跄跄,满身是泥的人,但看身形应该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