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乖孙子,你醒了?”
狗五爷抱着西藏獚进了屋,随他进来的还有齐铁嘴。
“你这一觉可睡得够长的。”狗五爷说。
他是个疼爱孙子的好爷爷,不想在孙子面前面露担忧,给吴歧增添心理负担,便故意用乐呵呵地口吻逗吴歧。
乖孙子?
所以眼前这人,是原主爷爷?
那他旁边这个戴眼镜的,又是谁?
吴二白似乎看出了吴歧的疑惑,便主动开口解释道:“小歧,这是你爷爷。旁边这位是你爷爷的好友,你应该喊他齐爷爷。”
齐爷爷?
吴歧又打量了齐铁嘴两眼,见他一副文弱书生模样,穿着一件长衫,像个算命的。
不过这些都不关吴歧的事,吴歧喊了对方一声“齐爷爷”,又把视线转向原主爷爷。
然后……他就看见了狗五爷袖子里的西藏獚。
只有几百克的浅褐色袖珍犬,一下就击中了吴歧的心。
【好,好可爱。(?w?)】
虽然上辈子活了二十多年,是个爷们儿到不能再爷们儿的纯爷们儿,但他还是受不了这种毛绒生物。
真·毛绒控,说的就是他。
虽然他嘴上不承认。
“爷爷,小狗儿~~”吴歧睁大眼睛,一脸希冀地看着自家爷爷,就差把“想撸”二字贴脸上了。
孙子想撸狗,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可狗五爷神色却有点古怪。
原本见孩子叫人都得让儿子教,可见是不认识人了,他心里正咯噔着,怕被八爷说准,孩子“失忆”了,就听孩子“说”了句“可爱”?
可这孩子张嘴了吗?
难道是他听错了?还是他老眼昏花看错了?
五爷很疑惑,但还是把所有疑问先压下,把名叫三寸丁的西藏獚递给了孙子。
吴歧开心接过,说了句“谢谢”,就撸起了小狗。
三寸丁:“汪!”
【嗨,小歧!???????????】
吴歧神色一僵,整个人都顿住了——他幻听了?
西藏獚不知他怎么了,又对小主人叫了一声:“汪呜?”
【小歧你怎么了?怎么不摸我了?】
它这一问,好悬没让吴歧把它扔出去。但看在三寸丁实在可爱的份上,吴歧还是忍住了,可脑子里的弹屏却怎么也关不上:
【狗,狗说话了?】
【狗成精了!!!】
【不是说建国以后不准成精吗?】
【难道说我在建国以前?】
【这不符合唯物主义核心价值观啊,爸爸!】
别人遇事都喊妈,吴歧遇事全喊爸,真爹宝男实锤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吴歧低头,和手里秀气可爱的小狗四目相对了。
他吞了口口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用丰富的内心来表达自己的崩溃:
【别,别以为你长得可爱就可以胡来~~((((;°Д°))))】
【我不吃你这一套!】
【但还是好可爱,呜呜呜~~】
【我真没出息。】
【不,不是我没出息,是敌人太强大。】
【绝对是!】
就在吴歧纠结该不该把手里的西藏獚还给狗五爷,并该如何向爷爷说明这狗成精了的时候,狗五爷又主动把狗接回去了。
“乖孙,一会儿再和小狗玩儿好不好?爷爷和八爷爷想看看你手上的小铃铛,行吗?”狗五爷哄着吴歧道。
吴歧这才把注意力挪向自己手腕上的金铃铛。
这铃铛就是很普通的球形铃铛,只比普通成年人拇指盖大一点。底部开了一条口,很细,就算仔细看,也看不清里面;铃铛顶部穿了一条红绳,系在他手腕上。
要说这铃铛有什么好看的,估计就只有它确实是金子做的这一条了。
可吴歧却觉得狗五爷和齐八爷都不像缺钱的人,或者说,他们不在乎钱。要缺钱,也不至于惦记他一个小孩儿的东西,于是大大方方就要解下来给二人看。
可齐铁嘴却眼疾手快制止了吴歧,“欸,不用不用,系着就行。我们就随便看看。”
既然这铃铛的作用可能是“镇魂”,那就摘不得,免得孩子再出什么问题。
孩子已经“失忆”,那就说明他掐指算得没错,孩子确实是“离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