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院子。
距离阿尘他们刚才喝酒的地方--几墙之隔,百米之余!这两地,一处是秦家。另外一处,是关家。算是老宅吧,只是随着关家的壮大,这里已经荒废,早就没人住了。此番关家几乎全军覆没,这处宅子若非早年不被重视,关凌顺势给一个远房亲戚暂住,只怕这次事件之后,关玥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毕竟关家的公司已被掏空,所有不动产全卖了都不够抵债。此刻,阿沫就在这里。而关玥--已经不是之前见到的富家千金模样了。已落魄到谷底的她,身上穿的虽然还算值钱,但已经不是原来的关玥了。如今的她,神色萎靡,内心有着剧烈的疼痛,那是一种连番痛失亲人的悲痛。心如碎玉,痛彻心扉。打击接踵而至,一浪高过一浪!那种绝望与痛苦,无情地撕碎着她那颗鲜血淋漓的心灵。此刻--她望着坐在桌前的阿沫,眼中有的已不是害怕,而是一种深深的恨意。因为她觉得,这一切都是从她去过苗寨之后才开始的。至于那晚葛婆子被扔到她们家,神情恍惚说出那些话,她不信。她坚定地认为葛婆子是疯了,被逼的,毕竟她父亲很尊敬这个老奶奶。不可能做出那种事!她更不相信她哥会跟葛军串通一气去谋杀慕阿尘。而今--曾经的好友,竟然是祸害她们关家的凶手之一,她只恨自己报不了仇。如果报得了,她现在就恨不得跟面前这苗家妖女同归于尽。“唐沫,我恨你,更恨不该跟你去苗疆。”“如果我不去,就不会有后面的事。”“都怪你,怪你,怪你这个蛇蝎毒女。”“是你害死了我哥,我要杀了你。”关玥面色狰狞,死死地盯着阿沫。阿沫神色淡漠,启唇说:“今日我来,只是单纯的看看你!如果你有需要,看在曾经朋友情分上,就算你曾对我使过坏,我依旧可以帮你,至少能让你去一个谁都不认识你的地方,平淡地活下去。”“但倘若你照样黑白不分,那你选择的路,得你自己走了。”“至于你说你不该随我苗疆,请问,是我让你去吗?”“请问,你哥关凌多次谋害我夫,连你哥自己都承认了,你不信?”“再请问,你哥贪心不足,他跳楼,是我推下去的吗?”“我再问,你关家祖辈几十年前做的事,是我苗家强迫的吗?”“关玥,你清楚你哥做了什么,你承不承认都不重要。”阿沫的连番质问,关玥只会更恨,她怎么可能静得下来去细想这些。就像此刻一样,她盯着阿沫恨得咬牙切齿的,原本迷人的眼睛,已黯然无色。“五一节,我哥从你们苗寨回来就不对劲了,唐沫,你那没爹没妈的野男人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他为什么生不如死,日日夜夜地活在折磨中?”没爹没妈的野男人?阿沫原本平静的美瞳,变了!彻底变了。关玥这有胸无脑的女人,碰到了阿沫的底线。阿沫缓缓起身,美瞳掠过一抹蓝光,盯着发怒的关玥,冷冽地说:“既然你不想好好的活,那也别活了!”声落,阿沫转身便走。关玥盯着阿沫的背影,一阵冷笑,但是--笑着笑着,她就笑不出来了。疼!一股莫名的疼意瞬间袭遍她全身。渐渐地--她感觉好像有很多虫子在她骨髓中啃噬一般。 痛入骨髓。她想叫,叫不出来。痛苦也在一点点的加重,痛得她面目狰狞,遍地打滚。片刻---痛苦稍微减缓一点后,她又如同踩在弹簧上“起飞”,远比刚才还要更疼的感觉,如同灵魂被割裂一般。万虫蚀骨,生不如死。如此循环--再循环--关玥每时每刻都是如此。到了第二天,勉强爬进屋里的她,整个思维变得混乱不堪。她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已经痛到尽头。到了此刻,一种更深的恐惧彻底占据她灵魂。她闭眼之前,悔了。但已是...万劫不复。最终,在一种极度煎熬的锥心之痛中,瞪着早已被血丝覆盖的肿大的眼球--死不瞑目。尸骨化脓彻底消失。…同一时间。也就是在关玥断气那一瞬--正在总裁办公室里处理着凤凰公司高层人事定案的阿沫,黛眉微蹙。之后--她掐动指节,望着指尖蓝点消失,便知道关玥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