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俩忙活了一个多时辰包好了今晚和明天的量,屋外的雪也停了下来,师父帮正阳擦掉了脸上的面粉,再看脚边的小家伙也满脸的面粉,师徒三个相视大笑起来。
“去带着正潜出去放鞭炮吧,小心别炸到手。”老道把他们两个赶了出去准备晚饭。隔着那升腾着袅袅炊烟的灶台,就看到正阳将鞭炮围着雪人整整齐齐地摆了一圈。只见他半蹲着身子,伸着胳膊,手上拿着燃着的香,小心翼翼地去点鞭炮,尝试了几次之后,终于点着鞭炮的正阳如一阵风般飞奔回正潜的身边,紧紧地捂着小家伙的耳朵,鞭炮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震得周围树上的积雪簌簌落下。正潜躲在正阳怀里,眼睛却亮晶晶地盯着鞭炮,满是新奇与兴奋。
待鞭炮声停歇,屋里传来师父的呼喊:“饺子好喽,快进来吃。”师徒三人走进屋内,桌上摆满了简单却热气腾腾的年夜饭,烛光映照着三张笑脸。
去年除夕还是师徒两人围着火盆守岁,今年师父的另一边多了一个小皮猴,“你师兄小时候可比你乖多了,吃完年夜饭师父就带着你师兄看画书,给他讲故事,听到共情处还要哭两鼻子,你倒好屁股上长钉子。”
小正潜其他的都没听进去,反倒是把哭鼻子记在心上,给正阳闹了个大红脸,起身就要给这个调皮的师弟一个教训,厢房内不时传出正潜和正阳的叫闹声。
还不到亥时正潜就已经靠着师父打盹了,老道轻轻地拍着这个小徒弟,炉火映照着师徒三人的影子,把这温馨的一刻定格在窗棂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正潜睡得正香,就被师兄拽了起来,被强迫着穿上了新衣服,迷迷糊糊间就被师兄拎到柴房洗漱干净,额头还被点了朱砂遮盖那眉心痣。
这一番折腾下来可算把这皮猴成功启动,屁颠地跑到师父的厢房,眼看师父不在又一颠一颠跑去前院。果然师父就坐在大殿前,不过平常不见一个人的道观今日却多了七八个人在烧香祈福。
老道招呼他两个徒弟过去站在两侧,那个头已经及腰的徒弟眉清目秀,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另一侧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圆嘟嘟的脸蛋上一笑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淡淡的眉间一个红痣更惹人喜爱。
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妇人刚从大殿烧香出来就看到老道身旁的正潜,满脸憔悴的她直勾勾走过来蹲在正潜身前满脸喜爱地摸了下他圆圆的脸蛋,老道咳嗽了几声这老妇人才回神,连忙转头拜倒在老道身前,“天师,您什么时候收留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娃娃呀,嘎漂亮嘎俊哟,您嘛行行好能不能让我认他做干儿子,老身膝下无子一定不会亏待这小娃娃的!”
正潜虽说平时调皮,可什么时候见过这阵仗,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连连往师父背后躲,老道满脸慈爱的看着这个调皮捣蛋的小徒弟,与老妇人道,“施主莫怪,待贫道征询我这小徒的想法。”
还没等师父把话说完,正潜就抓着老道的后背的衣服带着哭腔嘟囔着,“我不要,不要……”
这妇人看到此景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朝老天师拜了一拜,也不摇签,失落地下山去了。她唯一的儿子去年同样被征兵带走,却不像集市口那家大郎好命得了个百夫长的官身,年前里长接到上头抚恤名额里就有她儿子的名字,那一刻老妇人的天塌了,他们老两口晚年得子不曾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因此就算昨日大雪封山她也在一大早赶到这附近唯一的道观,只想求天师保佑她死去的儿子来世能投胎个好人家。
前来烧香祈福的人陆陆续续下山去了,有人愁自然也有人欢喜,集市口卖豆腐脑的老妇从口袋摸出一锭银子边往正阳手里塞边与老天师道,“多谢老天师保佑,我家大郎如今也算搏出了一个官身,这是给这两个孩子的压岁钱,老天师让他们万莫推辞了。”
老道听闻微笑着示意正阳收下,老妇人跪坐到桌前虔诚地摇动着手里的签筒,果不其然从签筒中蹦出来的还是上签,老妇人拍了拍胸口欢天喜地的下山去了。
待到天色大亮,山下的香客都离去后,正阳把前院大殿收拾干净后,师父领着兄弟二人回到厢房,从书架上拿出两枚祈福钱分别递给两人,师兄弟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师父,新年好!”
忙碌完一切以后,正潜就像找到了新玩伴一样不断给雪人加装饰,玩得不亦乐乎,而正阳则回到练功台上,慢慢调整呼吸,把过年几天的心收拢了回来。
日升日落又是三个月 ,围墙外的柳枝已经抽出新枝,院内正阳还在吐纳天地灵气转化成自身的元气,在这段时间他连续打通了诸多关键穴窍,将太阳膀胱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