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而仓促,是那晚拦车后久违的再见,为了那万分之一的纰漏,彼此在尘埃落定前绝不碰面。
车窗随着车子驶离缓缓升起,在闭合的那一秒谈屿臣缓擡眼眸,匆匆对视的那一瞬,有沸腾的温度起起伏伏,在空中极速冒泡,又瞬间消散殆尽。.......这段日子,韩于坚带给了周从谨接二连三的好消息。所有标书制作完成,周从谨让秘书将那几份标书给企业送了过去,而真正缩减了两个亿的标书,被他让人递给了真正想要中标的企业,并叫人偷偷放出价格。有些听到风声的在此基础上又压缩了一个亿,韩于坚给出的价格已经接近于标底,再压就得降低质量,而这些给出超低价的企业就是周从谨放出去的烟雾弹。在招标之事按部就班进行的时候,当晚还未离开政府大楼,有人又给他送来一个好消息,有人底下的人就有秘密到他跟前来举报。说集财政院的一伙人正在密谋想将他在推倒,借着几大罪行大肆发挥,如专职独裁,好大喜功等等举报信上签了上百位名字。卫生厅和财政院都是沈厅的管辖之地,谁想针对周从谨昭然若揭。周从谨和颜悦色,让他进书房聊了会,没过片刻,又有人偷偷告密到他这里。但卫生厅的局势来说,周从谨走上一把手的位置的胜算十分大。周从谨一一接待,和他们聊到深夜。“书记,对方说你专职独裁我第一个不承认,领导必须拥有一元化的权利,如果张三李四都插进来放屁,那还能干事吗?.......换句话说,”所有罗列周从谨的罪状到他这里都能辩解出花来。等人走后,周从谨心脏不由得跳了跳,隐约感知这次于他而言是个绝佳机会。一个绝佳的政绩,加上两者缺一不可,将会真正将他推上那个位置。周从谨握紧拳头,第一次因为离权利触手可及而感到浑身战栗的激动。只是还需要几个助力,他没有动用系统内的人,而是联系了韩于坚和许云干。从这次招标案来看,这个人是个可用之才。而韩于坚也没有让他失望。五月二十号,所有在投名状上签字的人的底细都被罗列得一清二楚。五月底,周从谨分而化之,将针对他的少数喽啰打压边缘化,暗地里投出举报的口信,有泄出同谋者将会过往不究。不到一个月,对方乱作一团散沙,同时这部分举报信件,经周从谨的故意许可流经了中央。明天就是巡视组下来的日子。他当晚在书房彻夜未眠,仕途这么多年从未沾酒,今晚却给自己倒了杯罗曼尼康帝。这种酒是初见老爷子时对方教他细品的,那个时候他是毫无见识的毛头小子,在这些天生的贵族跟前步步谨慎,生怕哪里做错了惹他们笑话。连对着他的妻子,周从谨都没有一刻放下过戒心。谈臻喜欢法国文学,喜欢后现代主义,他拼命地学习,就为了和她有共同话题,实际上恶心透了她那股贵族小姐的做派,包括她的理想主义,在周从谨看来都是没有经过社会摧残的虚伪。“老爷子,你以前总告诫我该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要谦虚,似乎龙才能生龙,而我周从谨注定是只阴沟老鼠。”周从谨拿着酒杯轻轻碰了碰谈老爷子的照片,“你看,没有你我也走到今天了,早晚整个谈家需要依附我才能存活,你在天将大亮,属于他的政治辉煌生涯即将来临时。周从谨给江周打了个电话。“去办件事。”---下一章大结局,写完就传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