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还早,还未到玉胭楼生意最好的时候。-山?叶′屋- ¢耕,薪·醉~全-
高楼正东侧一厢房内,馥郁浓香,芬芳弥漫,一年轻貌美的女子正对镜装扮,且瞧她往眉心处点了一枚鲜艳的花钿,衬得那纤长入鬓的弯眉越发风流娇丽,更添颜色。
一旁拿着镜子的丫鬟更是止不住地夸。
女子眼波流转,娇嗔地白了一眼:“哪儿就有你说得那样好了?这玉胭楼里多的是美人呢。”
“那也比不上咱们姑娘,姑娘您可是楼里的头牌。”
闻言,女子越发笑得花枝乱颤,一时间美得令人惊心动魄。
若是冯嘉玉还在这儿,一定能认出她的身份。
她便是在淮州画舫上,与冯嘉玉情丝缠绵的锦儿姑娘。
锦儿是她的化名,那缀着香兰花的头牌上写着的,才是她的大名——红锦。
窗外传来一声声凄厉的哭声与低吼,嘶哑绝望,仿若一头已经被逼进绝路的小兽在最后关头呐喊。
红锦微微蹙眉:“吵死了。”
“估计是戴妈妈又在调教新来的姑娘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又是一丫鬟捧着珍珠玉宝并螺黛脂粉进来了:“姑娘,这儿是给您送的。_狐`恋_蚊-穴/ `首′发/”
红锦瞥了一眼,眼神微凝:“放这儿吧。”
她随意打开一只脂粉匣子,取出里头的签子瞧了瞧,面色微沉。
又是一声哭嚎传来,她咚的一声合上匣子,走到窗前骂道:“安静点!!当咱们这儿是什么地方?要是惊扰了客人,看我告了妈妈不扒了你们的皮!!”
红锦所在的小楼刚好居高临下,能瞧见那个被吊在廊下的可怜女子。
她身上几乎已经未着寸缕。
被几个男人架着,正要扯去她最后的防备。
“红锦姑娘,这是戴妈妈的吩咐——”
“还敢回嘴?”红锦冷哼,“我瞧你也主意大了,戴妈妈是什么意思你我心知肚明,你想趁机揩油我不管,但你惊扰到了我,就别怪我不给你好脸子瞧!”
那人哪里还敢说什么。
这红锦姑娘可是玉胭楼如今最炙手可热的头牌。
更是戴妈妈的摇钱树。
他们这些个粗使下人又如何能违抗她的意思?
男人低头,口中不干不净地骂了两句,却又听红锦道:“不就是要让她听话么,我去跟戴妈妈说,你们几个该干嘛干嘛去,别在我窗下讨没嫌!”
那几个男人哪里还敢多待,忙不迭地跑了。·y_u+e\d!u`y.e..+c?o.m/
金小俏疯狂地扒拉着衣裳想盖住自己,可那些布料早已破碎不堪,根本不能完全遮挡。寒冷侵蚀着她全身,肌肤战栗,抖如糠筛,她想抬眼看一看刚刚出声救了自己的女人,可眼前一片模糊,碎发凌乱,什么都看不清。
红锦让自己的两个丫鬟下去守着那女人,自己转身去找戴妈妈。
戴妈妈一见红锦,长脸立马笑得短了一半,圆润白皙,还富态了不少。
“你说——把那姑娘给你?”戴妈妈眼眸微动,“那可是贵人交代的,一个不好咱们整个玉胭楼都要搭进去,你有把握么?”
“瞧妈妈说的,既进了咱们的地方,自然要听咱们的规矩。”红锦笑得甜丝丝,“那贵人一定是想让她做个一点朱唇万人尝的章台柳,既如此,咱们也不能伤了她,万一逼得太紧,她想不开自尽了,岂不是给妈妈添堵?”
戴妈妈一听,冷汗都下来了。
“不如交给女儿我。”红锦弯起殷红的嘴角,“我瞧她身段玲珑,练出来必定舞姿惊人,刚好咱们玉胭楼里就缺这样一位舞娘呢。”
“好好好。”
戴妈妈快活不已,拍着红锦的手背,“你若能出手,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妈妈且瞧好的吧,保准让妈妈又多一个美人儿,往后财源滚滚,不尽富贵。”
红锦哄好了戴妈妈,缓缓下楼。
穿过游廊,来到了后院廊下。
金小俏还趴在原地,巨大的惊恐让她手脚发软,根本无法动身,更重要的一点,她现在只要一有动作,身上的衣衫都会掉下,她实在是怕极了。
在距离她约莫半丈远的地方,红锦停了下来。
幽幽一叹,红锦道:“你跟我回屋吧。”
说罢,她便让丫鬟给金小俏披了一件外衣,顺势将人带回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