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冯嘉玉用尽力气,到底也是强弩之末。-n^i?a′o^s/h^u_w/.¢c_o/m¢
刀锋刺进了冯成康的腹部,却无法再深一点。
冯成康下意识地松开手,退后几步,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你做什么?!我是你二哥!!”
可冯嘉玉已经没多少气了。
他口中嘟囔着:“凶手,凶手……”
渐渐地脑袋靠后,就像挂在脖颈上似的,顺着冰块滑了下去,整个人滑稽又可怖。
灰蒙蒙的眼睛彻底暗了下去,随着最后一口气的消弭,他再也爬不起来了。
即便见惯了风雨的冯成康,见到眼前这一幕,也是一阵胆寒。
偌大的冰窖,三具尸体,个个都跟他有关。
而他,是这里唯一活着的。
一个激灵地回过神来,他忙处理了一下伤处。
还好,伤口不算深,并未伤到内脏,只是扎破了皮肉,流了好些血。
深知这里不能久留,他匆匆往回走,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好不容易寻到了门口,却发现大门早已从外面锁上!
冯成康拼命拍门,外头依然没有半点回应。
回想起自己来时的原由,他面色惨白,忍不住朝着玉珠尸体的方向望了一眼——难怪平川公主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原来是她早就拿住了玉珠这丫头。
玉珠这个贱骨头的奴婢,到了公主跟前还不是有一说一。/1′1.k′a?n¨s,h!u¨.*c¨o′m~
怕是能说的不能说的,全说了……
冯成康闭了闭眼睛,喉间动了动。
不行,他必须出去,必须!!
在冰窖里待久了,即便是他怕也扛不住。
更要命的是,冯华珍死了,冯嘉玉也死了!!
冯家的天都快塌了一半!
他要如何跟大哥,跟父亲交代?!
抖着手,稍稍稳了稳情绪,他开始用力踹打大门,想强行破开。
哪怕知晓破坏皇家别苑罪加一等,但这个节骨眼上他也顾不得了。
咚咚而起的声响在深夜中能传出去很远很远。
盛娇坐在窗下,自然也听见了。
她眯起眼眸:“好可怕,临江别苑竟然会闹鬼诶,你听听这声响……”
平川公主撩起眼皮:“……”
这就是她一手设计的,偏偏能说得这般无辜。
“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赶紧告知你皇兄吗?”她又回眸过来,捂着心口的模样还真有几分担惊受怕。
平川公主:“也对。”
很快传话下去,让侍卫告知远在淮州府衙忙活的魏衍之。μ天′\禧?$¥小/`:说μ网?# `已±?发¢布3最?新?章£&节D#
“就说御府院有刺客,还请皇兄赶快回来。”
一听闻有刺客,魏衍之不得不丢下手里的事情,匆忙赶回了御府院。
此刻,天际茫茫,泛起透明的月白色。
眼瞅着天就要亮了。
魏衍之还未赶去妹妹的偏殿,几名侍卫跪在他跟前回话。
“回禀殿下,冰窖处有怪异声响,惊动了公主殿下,属下们正在调查,冰窖大门被锁了,里面似乎有人。”
冰窖二字一出,魏衍之眉间笼上了一层霜雾。
一行人刚到冰窖门外,却见平川公主领着盛娇也在这儿。
见到她,魏衍之好像明白了什么:“你不是回去休息了么?怎么跟平川在一起?”
“长夜漫漫,我一个人无聊,就请盛娘子来陪我下棋。”
平川公主的回答天衣无缝。
作为一名任性的公主,她想要什么人什么时候来陪自己,那就可以立马做到。
何况,从前盛娇也经常陪她下棋。
平川公主的棋艺有一半师出盛娇。
刚想沉下语气来训斥几句,却又听里头咚的一声巨响,吓得平川公主忙躲到魏衍之身后,怯怯道:“皇兄,就是这个声音,好可怕呢……我本还以为闹鬼,大半夜的,冰窖里怎么会有声音?”
“别胡说,皇家别苑怎么可能闹鬼?”
魏衍之命人打开冰窖大门。
锁刚摘落,大门敞开,只见冯成康瘫软在台阶上,整个人已经没了力气。
骤然逃出来,他环顾四周,看清了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