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长盛身上的姜老爹刚醒转,看着家中没有想象中的惨烈场景,直拍着胸口,在心中感谢了一番列祖列宗保佑!
这时墙头上有人影一闪,姜叙白冲断刃使个眼色,轻飘飘掠过树梢往山里去了。
断刃关了院门,姜长盛忙问:\"大侠,家里可有人伤着?\"
\"大小姐伤着了。\"
\"如意丫头?\" 姜长安和姜老爹同时喊出声。
恰在此时,姜阿奶端着碗从厨房出来,\"嚎丧呢?你娘我还硬朗着!\"
姜长安摸了摸脑袋,“看到了,娘!”
\"如意咋样了老婆子?\" 姜老爹着急出口。
\"在长乐屋里歇着呢!\" 姜阿奶转瞬叮嘱:\"都小点声!家里三个病人呢,都得静养。\"
\"仨人?\" 姜长盛惊得舌头打结。
姜阿奶眼圈一红,声音也低了下去:\"可不嘛... 武夫人家的暗卫伤得最重,如意和广柏伤的也不轻。\"
仨老爷们听后,先是呼啦啦往如意门口跑,刚要敲门,姜小姑从里头迎出来:\"爹,大哥,二哥!\"
\"丫头咋样了?\" 姜老爹扒着门缝往里瞧。
\"阿爷我没事!\" 如意靠在床头想坐起来,被芳霏按住了,\"就是些皮外伤,看着吓人罢了。\"
听见她声气儿清亮,三个男人总算松了心,在门口听姜小姑说了遍伤情,才往主屋去。
东厢房里,姜长业正拿木勺给武二喂淡盐水。
这法子是芳霏教的,说失血的人得喝点盐水压一压。
武二还昏迷着,血糊糊的纱布渗着红,但呼吸匀实 —— 到底是习武的身子,能抗。
西厢房里,姜广柏刚扭头瞅门口,后背上的伤口就扯得生疼,\"嘶\" 地吸了口凉气。
\"要啥跟哥说。\" 赵广松凑过去。
\"他呀,等阿爷他们来看他呢。\" 姜广青戳穿弟弟心思。
恰在此时,姜长安推门进来:\"儿子咋样了?\"
\"爹我没事!\" 广柏应道。
姜长安查看了一下儿子伤情,下结论:\"大老爷们这点伤算啥!\"
广柏心中:爹,我是亲生的吧?!
姜老爹和姜长盛刚走到门口,
就听外头 \"咚咚\" 砸门:\"老哥哥!家里都好着不?\"
开门一瞧,姜里正带着半村人站在门口。姜老爹喉头一热:\"都好着都好着!快回吧,家里人都等着呢!\"
姜里正瞅着老哥哥精神头还行,转头朝大伙喊:\"都散了!回家再点挂炮仗去去晦气!\"
等村里人走净,姜老爹继续去看刚才看到半道广柏。
村道上又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各家各户热了凉透的年夜饭,就着今儿的惊险事儿,边吃边念叨。
大年初一清晨,姜家村家家开门。
村头村尾的血迹早被血煞阁的人清理干净,连黑衣人尸体都没了踪影,就像昨夜那场厮杀是场噩梦。
跟往年一样,村里人开始串门拜年。
可这时,村头来了几个衙役,领头的正是林捕头。
不到一袋烟功夫,\"北齐跟南夏打起来了\" 的消息就传遍全村,顺带还有昨夜杀手想屠村的事 —— 林捕头已快马加鞭回县衙。
很快一封家书自县衙而出。
与此同时,边关宋将军八百里加急的折子,也裹着北风前往京城吹去。
边关大营里,宋将军连拍顾成意三下肩膀,连道三个 \"好\" 字。
见他甲胄上凝着黑血,伸手拍了拍他胳膊:\"这场硬仗辛苦你了,下去好生歇着。\"
\"末将领命!\" 顾成意抱拳应下,转身出了大帐。
萧元秦望着他的背影,脑子里还转悠着昨日厮杀 —— 若不是顾成意挺枪挡在他身前,此刻怕已是具尸体了。
\"殿下。\" 帐中只剩二人,宋将军压低声音抱拳道。
萧元秦回过神:\"嗯?\"
\"依末将看,殿下该亮明身份了。\" 宋将军继续道,\"这场大捷后,军中还有谁不知殿下是有真本事?\"
萧元秦眯着眼琢磨片刻,心头已然有了计较:\"宋将军说得是。\"
大捷之后公布身份,既能震慑军中异心,又能鼓舞士气,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