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只是紧紧地,霸道地搂抱着她。刚开始童画还有些担心受怕,但后来见他并没有其他动作,也就放下心来,由着他去了
“画儿!”柳怀薇忽然握住她的手,“今天我叫你来,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诉你!这件事除了我,谁也不知道……”
“是你们自己找死!”
不会是他在玩什么阴招吧?在车上装了炸药?待她离开“永夜”就把她炸得灰飞烟灭?
病房内一片刺目的白色,童画见柳怀薇睡着了,便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坐下来静静等着。
他直奔窗户,童画恰好挡在路上,他红着眼睛冲童画挥舞尖刀,
更何况,他只是想安慰她几句罢了,她这么说,让他心中莫名涌出的几分不忍和怜惜都瞬间烟消云散。
“四少!”古德管家忍不住道,“这样做……童小姐以后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恨死……我们?”
上车前,童画忍不住忐忑不安问古德管家,“他……怎么样?”
柳怀薇却悲凉一笑,“不要安慰我了,画儿!病在我身上,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身体!”
她只记得,她被他拥入怀中,那么紧,分明是禁锢的姿势,可她却那么安心,原本浮躁的一颗心,渐渐就平静了下来
自从妈妈死后,在她眼中,柳怀薇是她唯一的亲人!
不知多久,柳怀薇终于睁开了眼睛。
“小姨!”童画瞳孔骤缩,脸色泛白,不敢置信瞪视着在怀中缓缓倒下的柳怀薇。
童画颤抖着声音,在柳怀薇被冲来的医生护士推入抢救室时,痛楚蔓延、心力交瘁的她,眼前渐渐陷入一片黑暗……
童画的房间内。
她双手抱膝,像还在母亲肚子里的婴儿一般,紧紧蜷缩,她的头便埋入膝盖,就那样一动不动,保持这个姿势过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美眸微闪,见他侧身逆着光,碎金阳光洒在他清扬的黑发上,衬得一张脸越发梦幻。仿佛古老童话中沉睡的王子,英俊得让人窒息。
忽然想到什么,抬头对他道,"打电话回'永夜',那个女人回来没有?"
她一转头,就看到一旁的枕头上,他冷峻迷人的脸庞映入她的眼帘。
她被迫紧紧贴在他的胸口,听见隔着血液他的心脏有力跳动,一声又一声,响声如雷,却又莫名的感觉到安心。
东宫曜墨眸微沉,盯着手中的电脑,头也不抬道,"我没事!"
呃,那好吧!
他伸出一只手,滑过她温热的肌肤,搂住了她的腰。
瞳孔骤缩,死死地瞪着他!
这还是第一次,她醒来时,他还睡在她的身旁。
“滚开!”
"怕"?呃,这个字眼好像不太合适,她绝不会认为他在怕。
“可要是万一……”
她一动,他立刻就醒了。
“没有万一!”男人更冷道。
忽然一阵风来,吹在身上竟然有几分寒意。原来不知不觉盛夏过去,秋天就来了。路两旁的法国梧桐树掉落金黄色的树叶,一辆车驶过,那落叶便随风吹起,晃晃悠悠翻飞,去往下一个未知的地方,又作短暂的停留。
寒暄了几句,柳怀薇脸上的笑容忽然消褪,换上了一脸凝重。
"昨晚,谢谢你!"童画美眸闪烁,望着他。
童画的心,再次被狠狠刺痛,麻木随血液,蔓延全身。
手臂的伤口已被细心清理、包扎。躺在柔软大床上的童画,立刻就要跳下床,赶去医院,却听见古德管家以遗憾的语气道,
宽大的柔软的床上,童画依然一动不动。
“不,我不信……”床上的童画,黑发披散,衬得一张娇小的脸蛋愈发惨白,一丝血色也无。
夜色弥漫,房间里也只开了一盏柔和的灯,东宫曜走到床边,他高大的阴影覆下来,将她娇小的身影牢牢包覆其中。
当童画睁开眼睛时,忽然觉得一阵刺眼,好一会儿才适应了,才发现原来是窗外清晨的金色阳光透进来,洒在她的脸上,羽睫微颤,细细碎碎的金子闪烁跳跃,浮光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