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一败,满宠失去了效忠的目标,那时他再归降自己,心理上也就好下台阶。
颜良最高兴的,自然是获得了五百多匹良马,还有那一百余车的粮草。
在旁人看来,满宠的不作声,就是在对抗招降,颜良却看出了另外几分门道。
颜良并没打算当场就收降满宠,他可没有幼稚到认为,只要自己王八之气一发,这些历史名人就对自己纳头便拜。
就连睁开眼来的满宠,同样是满脸惊异,实不明白颜良为何会在最一刻收手,而且态度还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黄昏时分,战斗结束。
他顿时便不敢再置疑,忙是喝下士卒将满宠绑了。
只是他却不知,颜良名义上虽是袁家部将,但心却早已放眼天下。
一嘴鲜血的满宠,狐疑的盯着颜良,逃得一死的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颜良为何不杀他。
“满伯宁,子远先生的话你听到了没有,归顺是生,拒降是死,你可要想清楚。”颜良语气中渐起杀意。
满宠也同样惊异,不知颜良何以不取其性命。
“可是将军……”
满宠却依旧漠然不语,既不言降,也没有公然拒绝。
满宠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得神色黯淡的走下堂去。
身为武将,临阵斩敌将乃大功一件,如果满宠有机会,他自会毫不犹豫的斩下颜良人头立功。
在场的众人,顿时就愣了住。
登堂已毕,颜良下令将俘虏满宠带上堂来。
颜良只轻轻一挑,便将周仓的刀拨开。
众人皆以为,满宠的漠视惹恼了颜良,他们的将军是打算亲手斩了这不识抬举的家伙。
铮……
颜良便道:“降与不降,伯宁也不用急着做决定。来呀,把满将军送去休息,好好的款待,不许怠慢。”
身在汝南敌后,军资本就筹集不易,这些缴获的马匹粮草对颜良来说,自然是一笔极大的财富。
满宠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色,他显然以为颜良要动手杀他,事到临头,他只好将眼睛闭起来,硬着头皮继续撑下去,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满宠以为颜良想用这种怀柔的手段来降服于他,便委婉的表明了自己的心迹。
“颜将军,曹丞相对满某有知遇之恩,将军想让满某背叛丞相,只怕是……”
旁边许攸冷笑道:“看样子他也想做一个忠臣,子义将军,何不就成全了他,顺便借着他的人头震慑曹贼。”
全身被缚的满宠被押解上来,面对着满堂的杀气,却无半分惧色,只怒瞪着颜良。
倘若他真的决心为曹家殉命,一心的求死,大可一番慷慨的拒降,激怒颜良杀他。
此时的许攸,还是站在袁绍臣子的角度来考虑事情,对于袁绍来说,那些不肯投降,妄图抗拒他“天威”之徒,自然统统都该杀。
颜良在满城士民的敬仰与欢呼声中,昂首挺胸的纵马还城。
许攸的心头又是一震,再看身边这个从容淡定的河北名将时,眼神流露出来的,已不单单是震撼,而是一种发自于内心的敬佩。
一战得胜的颜良,并没有再趁势北进,而是带着得胜的斗志,浩浩荡荡的凯旋归城。
杀败了曹仁,生擒了满宠,颜良还嫌不够,率着万余步骑,将曹仁败军直追出二十余里。
一瞬间,满宠头脑里一片空白,万念俱灰,只以为自己命交休矣。
颜良微笑着向大道旁的士民们挥手致意,嘴上却不屑道:“他们拥戴的不是我,而是我手中的拳头。”
“人言满伯宁乃忠贞之士,果然名不虚传,很好,本将最欣赏的就是你这种忠肝义胆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