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坡上,曹仁冷冷的俯视着那混乱场面,剑眉如刃,杀机在眼中流转。
激战再起。
龚都被截在了队伍的前边,眼见势有不利,也顾不得部下,纵马带着几骑向南夺路而逃。
“以云长的武艺,竟然不能取胜,此人的武艺当真了不起。”
随后而至的曹军步兵汹汹扑来,手中的刀枪无情的斩向那些惊惶的黄巾军。
“将军,龚都所部军纪极差,末将只怕由他独去劫粮,他定会将所获统统纳入己有。”
满宠却道:“白马一战我军失利,依我看并非全是那颜良厉害,这其中的偶然成份也很多。今日将军的妙计,相信定可挫败那颜良的威名,为丞相挽回白马失利的损失。”
目之所极,三千头裹黄巾的战斗从狂雾中脱出,呼喊着杀向混乱的战场。
“凭这点小小的花招就想取胜,你可小瞧了我曹子孝!”
当先的千余曹军轻骑呼啸而至,李通纵马舞枪,势不可挡的将黄巾军拦腰撕为两截。
此时的曹仁却没李通那么兴奋,他面色沉沉,心中更是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至于满宠,当时却身在军中,只是汝南黄巾造反,前任太守被杀之后,他才被调任汝南太守。
龚都眼见杀退曹军,百余车的粮草尽在眼前,哪里还想着追击敌人,几千号人马便开始哄抢起了粮草。
“伯宁,白马一役,你可亲眼见那颜良用兵?”曹仁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曹仁沉静的脸上,露出一丝笑。
从哄抢到崩败,只片刻间的时间,手下部卒只顾着逃窜,谁还会听他的指挥。
刘辟尽管仍怀狐疑,但渐渐却为颜良的那份大将之风所感染,心中不禁对这位来自河北的名将,更生几分祟敬。
说话之间,但见滚滚的烟尘冲天而起,似有无数的兵马正向着前方的辎重队冲来。
颜良的气度淡然自信,那从容的仪态,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刘辟连坐骑都不及勒住,就忧虑的大声向颜良进言。
龚都喝斥着士卒,想让让他们把粮草推回安城,送往自家营寨,只是黄巾军们见了粮食,眼睛都已经发绿,只顾着抢夺,根本不听从号令。
鹰目一睁,曹仁跃马横刀,指挥左右千余步骑,绕过混乱的战团,往南迎向那突然杀至的三千黄巾军。
一招毙敌的李通将龚都的人头割了,拴在马背上,继续肆意屠杀。
狐疑重重之下,曹仁再四下观察,目之所及,都看不到“颜“字的旗号。
刘辟所率的黄巾军虽众,且占了突击的优势,但战斗力的低下却让他丧失了优势。
龚都无可躲闪,只得鼓起勇气,擎枪抵挡。
白马之战时,曹仁当时正负责镇守许都,并未跟随曹操出征。
龚都没有半点犹豫,生怕颜良收回成命,或者把这美差再分给他人分享。
颜良却淡淡一笑:“放心吧,此役得胜,那百余车的辎重,绝对会有你一半。”
悔之不及。
十里之外,曹仁驻马于土坡上,远眺着安城方向。
激斗半晌,曹军越战越勇,刘辟所部渐渐不支,渐露败相。
连绵里许的大道上,四千多人拥挤在一起,你争我夺,呼喝喊骂声此起彼伏,甚至他们还为争夺几袋粮草,自己跟自己人打了起来。
突然间,南方大道上,尘烟再起。
为时已晚。
纵马回到本军,龚都点齐本部四千黄巾军,向着北面的曹军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