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仓心理的变化,全都写在了脸上,岂能瞒过颜良的眼睛。
一声尖锐的金属交鸣,火星四溅中,一条长刀飞上了半空。
周仓却依旧茫然,不耐烦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仓忠心耿耿,颜良眼下最需要的这就是这等忠诚的心腹,又岂是许攸能看出来的。
尽管他还在沉默,但颜良看得出来,他的心思已倾向于归降,只是面子上还有些过不去。
这般轻视之状,刺激得周仓恼羞成怒,只听得一声暴喝,那铁塔般的身躯纵地而出,手中大刀挟着狂风之力,迎面向着颜良砍来。
帐前士卒们在填陷坑,帐外的部属们则忙着收拾残局,颜良却视若无物。
颜良说着,脚尖一挑,将地上的一柄钢刀踢了过去。
周仓虽是粗人,但并非不明事理的蛮夫,经过颜良这番话的洗礼后,他心中对关羽的那份茫目崇拜之意,渐渐的便熄灭下去。
对周仓这种粗暴武夫来说,唯有强悍的实力,才是让他信服的关键武器。
这些私下的心思,此时颜良当然不可能跟许攸实话实说。
旁边的许攸听到这里,迷茫的眼神稍有缓和,似乎略猜到了几分。
“我颜良说话,向来言出必行,你尽管放马过来吧。”
颜良并没有理会许攸,也没有被周仓所激怒,这明知故问的一句话,把在场所有人都听得一愣。
周仓很失落,当他再次正视颜良时,眼神中已没有了愤怒,只剩下对颜良深深的敬畏。
颜良笑而不语,摸着肚子大叫道:“这一通折腾倒把我折腾的肚子饿了,来人啊,还不快把本将那没吃完的半条羊腿拿来……”
颜良这番话也不是专为应付许攸,这也正是他收服周仓的原因之一。
那是对于颜良武力的恐惧。
大刀一横,周仓厉声喝道:“你休得小瞧人,我周仓就跟你赌上一赌,到时你可别言而无信。
铺陈已毕,是拿出杀手锏的时候了。
而周仓那铁塔般的身躯,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倒飞出丈许之远,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
说着颜良便转身大步入帐,一面嘶啃着烤羊腿,一面继续看他那未看完的半部书简。
“老子就是黄巾军怎样。”周仓也愣了一下,粗声粗气道。
“我说放开他!”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虽然残酷,但这却是事实。
“放开他。”颜良突然下令道。
“我看你中了我的计策,心中尚有不服,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接下我一刀,我便放了你,若是不然,就乖乖的伏地请降,你看怎样?”
“本将问你,你是不是黄巾军出身?”
意识到言有不慎,许攸忙是噤声。
两步……
旁边的许攸嘴角掠过一丝赞叹的笑,暗赞颜良的这一番话说得妙。
“关羽杀你家兄弟的时候,我家袁公却在汝南为母守孝,他老人家跟你们黄巾军可是无冤无仇。现如今,你如此祟拜一个手上沾满你兄弟鲜血的人,甚至为了他跟一个与你无冤无仇的人做对,你到底是愚蠢呢,还是犯贱呢?”
左右之人愈加茫然,原本愤怒的周仓,给他这莫名其妙的问话,一时间竟忘了所怒之事。
而且,颜良那一刀分明还留有余地,如果人家倾尽全力的话,此刻自己怕已没有性命再爬山起来。
千钧一发间,但见颜良剑眉一横,巍巍身影如风而动。
解除束缚的周仓从地上站了起来,神色中皆是茫然不解。
一招破敌,颜良的傲慢,果然不是口出狂言。
周仓陡然跃上半空,借着下坠之势,明晃晃的刀锋狂击而下。
颜良当下又道:“曹操和关羽一样,都是靠着杀黄巾军起家,我看你良知未灭,如能及时悔改,归顺于我麾下,助袁公攻灭曹贼,也算是你将功赎罪,你可愿归降?”
这一拜,竟味着他愿赌服输,甘愿归顺于颜良的麾下。
“很好,那本将再问你,你们黄巾军的首领可是叫作张角。”颜良又道。
一刀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