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却不知,颜良名义上虽是袁家部将,但心却早已放眼天下。
颜良俯视着他,朗声道:“满伯宁,如今你已为本将所俘,你可愿归顺?”
这一场胜仗之后,许攸对颜良也改称“子义将军”,似乎主动的拉进了关系。
血气翻滚的满宠,眩晕的视野中,那凛烈的刀锋呼啸而下。
降臣的声名固然不好听,但人非圣贤,并非人人都能做到宁死不屈。
周仓方欲再言,颜良眼睛蓦的一聚,那刀锋似的目光,迸射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令周仓心中顿时一凛。
饶是如此,仅仅只是刀背的一磕,那强劲的力道也足以令满宠喷血。
颜良微笑着向大道旁的士民们挥手致意,嘴上却不屑道:“他们拥戴的不是我,而是我手中的拳头。”
颜良并没打算当场就收降满宠,他可没有幼稚到认为,只要自己王八之气一发,这些历史名人就对自己纳头便拜。
“败军之将,杀之无益,将他绑了带回安城吧。”颜良淡淡道。
在演义当中,关羽水淹七军,兵围樊城,几乎把曹氏第一大将曹仁逼得弃城而走,正是满宠的劝说,才促使曹仁坚守樊城,使曹操不致于迁都以避关羽兵锋。
满宠也同样惊异,不知颜良何以不取其性命。
安城这一战,颜良用他手中的刀,还有他的机谋果断,深深的赢得了许攸的敬佩。
颜良哈哈笑着,手中佩剑刷刷挥过,竟是将满宠身上的绳索斩断。
校刀手林立两侧,大堂中气氛森森。
颜良决定把满宠先软禁起来,待到官渡之战曹操一败,满宠失去了效忠的目标,那时他再归降自己,心理上也就好下台阶。
颜良正是招揽人才之际,如此极具潜力的文武全才,颜良又怎舍得轻易杀之。
颜良看出了满宠的那一丝犹豫,突然之间站了起来,扶着剑大步流星的走下阶去。
栽落马下的他,挣扎着尚欲爬起,周仓见状,暴喝挥刀上前,便欲取其性命。
他知道,这是一个祟拜强者的时代,想要得到世人的拥戴,靠的只有是让人生畏的实力。
“满伯宁,子远先生的话你听到了没有,归顺是生,拒降是死,你可要想清楚。”颜良语气中渐起杀意。
惊诧莫名的满宠抬头一看,却惊奇的发现,颜良竟然在最后一刻,出刀挡下了周仓落下的大刀。
满宠以为颜良想用这种怀柔的手段来降服于他,便委婉的表明了自己的心迹。
眼下他默不作声,看似还是在顽抗,但实际心里边却在犹豫。
颜良手下留情,没有取满宠首级。
颜良只轻轻一挑,便将周仓的刀拨开。
身为武将,临阵斩敌将乃大功一件,如果满宠有机会,他自会毫不犹豫的斩下颜良人头立功。
一瞬间,满宠头脑里一片空白,万念俱灰,只以为自己命交休矣。
颜良在满城士民的敬仰与欢呼声中,昂首挺胸的纵马还城。
身在汝南敌后,军资本就筹集不易,这些缴获的马匹粮草对颜良来说,自然是一笔极大的财富。
所有人的心都紧绷起来,就连劝杀的许攸也将头偏向一旁,不忍心看这血溅当场的景像。
铛……
一战得胜的颜良,并没有再趁势北进,而是带着得胜的斗志,浩浩荡荡的凯旋归城。
登堂已毕,颜良下令将俘虏满宠带上堂来。
安城北面的原野上,遍枕成藉,血流遍野,到处是大片大片腥红的血沼,零零碎碎的断颅残肢散布上面,景像极是惨烈。
“可是将军……”
满宠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色,他显然以为颜良要动手杀他,事到临头,他只好将眼睛闭起来,硬着头皮继续撑下去,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颜良虽然兴致高涨,但心里却边跟明镜一般。
颜良不杀满宠,当然不是他仁慈,而是出于爱才之心。
此役颜良虽大败曹军,但清点战场之后发现,本军的折损兵马,竟然比曹军方面还多,达到了三千余众。
在场的众人,顿时就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