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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破了关羽的命门所在,颜良的斗志暴涨如潮,手中钢刀挟着绵绵不绝的力道反击而出。
紧接着关羽败归,士气再是一挫。
颜良轻描淡写的一番分析,把左右诸将听得佩服不已。
“颜将军先破曹贼声东击西之计,再败关羽,真乃神人也,主公若是闻知白马之胜,必定厚赏大将军。”
最初几招,颜良还深怀忧虑,生怕再给关羽这重刀连番攻击下去,自己支撑不了多久。
颜良心中打定了主意,嘴上却淡淡道:“今日得胜,全赖众将士用命也,我必为尔等向主公请功。”
须臾间,滚滚铁骑组成的庞大楔形阵,仿佛决堤而下的洪流,挟裹着毁灭一切的无上威势,如山崩石裂一般,向着正西方向的曹军骑兵阵突卷而去。
他二人交手虽然惊心动魄,但过程却极短,周围的河北军将士们,在经历了最初的惊乱之后,迅速的便从四面八方围上前来支援颜良。
那马延心中也有惊奇,原先认识的那个颜良固然骁勇,却似乎缺乏谋略,今日种种,他却发现颜良竟深有韬略,这不禁让他更为侧目。
似乎三刀之后,关羽的力量已是强弩之末,正在不知不觉的衰退。
“以云长的武艺,加上赤兔马的速度,竟然不能拿下那颜良,这个河北骁将果然是名不虚传。”
火星四溅中,两刀相击。
锵……
转眼二十招走过,颜良已完全感觉不到压迫感,尽管虎口迸裂,内腑轻微的受创,但他已能从容的应对关羽的攻击。
得胜的河北军士气高昂,挥舞着浴血的兵器,在战场上欢笑大叫。
“吁……”
颜良心里却很清楚,关羽的实力绝不容小视,眼下的败退并非自己武艺强于对方,而是关羽深处重围中,不敢恋战。
曹操勒住了坐骑,马鞭摇指东方,笑眯眯道:“前方尘土已降,想来是文远和云长的突袭战已经结束。公达啊,若是袁本初知道他中了你这招声东击西之计,损了颜良这员虎将和那万余精锐步骑,不知会怎么恨你呢。”
颜良没有选择被动的防守,一声暴喝,用尽生平之力,擎起手中的大刀迎击而上。
第三刀的力量,已超乎颜良想象的强悍,但却给颜良生生的接下。
颜良遥望西向,又道:“再说敌军今日虽败,但曹操的大部队很快就会赶上,敌众我寡,本将可不会吃这个亏,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先机已失,再缠斗下去,关羽必死于乱军丛中。
关羽的第三刀,挟着排山倒海的力道呼啸而至。
白马以西三十里,绵延数里的一支步军正在急行。
曹操的左右,跟随着亲军统领许褚,还有他的谋主荀攸。
令旗摇动,隆隆的战鼓声冲天而起。
曹操微微点头,深以为然。
疾行当中,曹操的目光始终不离白马方向,当十余里外那飞扬的漫天的尘土渐渐消散时,曹操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笑。
荀攸手捋着几缕稀疏的胡须,但眉宇中却闪烁着几分自信与得意。
惨嚎声,痛哭声遍传四野,颜良大杀四方,直追出二十余里方才收兵。
惊异的张辽,看着散乱的军心,看着突袭而至的敌军,情知无法抗衡,只得下令全军向西撤退,与曹操率领的步军主力会合。
眼前这厮,竟然硬生生的接下了自己三刀,巍然不动,甚至连一口血都没喷。
手中的兵刃无情的斩向这些撤逃的曹军,铁骑辗过那些落马的敌人,将他们踏为肉泥。
血地延着东去的大道,向南北平铺扩展开来,无数残缺不全的肢体、碎裂的头颅散散在上面,仿佛大红地毯上点缀的刺绣。
袁绍外宽内忌,当年的鞠义也是屡立奇功,最终却落得个猜忌被杀,自己若再多立些功劳,只怕也会被袁绍视为功高盖主。
马延一听要撤,顿时一脸不解,“颜将军,咱们刚打了个胜仗,士气正盛,为何不趁胜拿下白马,却反倒要撤退呢?”
面对着诸将的赞溢之词,颜良却只付之一笑。
曹操原本志在必得的表情,陡然间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