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南,正是审配的表字。
看着满地的凌乱,逢纪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掠过一丝诡笑。
他仿佛感觉到沉寂已久的血液,渐渐在沸腾。
汝南,安城。
颜良大笑着起身,带着袁绍的密令径直前去见许攸。
尽管这数月间,颜良表现出来的,完全是一个明主的形象,但毕竟眼下的颜良,兵不满万,将不过周刘,若论家底,比那刘备都有不如。
“启禀主公,正南有紧急密报上呈。”逢纪上前见礼,从袖中取出一书。
袁绍正在火头上,一听这话,脸色更是一阴,“啪”的便是拍案震怒。
一名几个月前还被视为有勇无谋的武夫,今日却有如此不可思议的预见力,一向自诩智谋过人的许攸也输给了他,这如何能不让入场攸震惊。
颜良冷冷道:“若无袁本初的纵容,审配又焉敢将先生家眷下狱,而今他又密令我将你逮捕,谁是真正想害你的凶手,先生难道还不明白吗?”
“子远先生,其实你错了,真正害你的人,并非是审配,你若只想着找他报仇,却是本末倒置了。”颜良意味深长道。
颜良也看出了他的心思,便慨然道:“当年汉高祖以亭长出身,却创下不世的基业,何况于颜某。子远先生当年敢谋划刺杀汉灵帝,可见胆略超乎凡人,莫非今朝意志消沉,已没有了当日的雄心铁胆了吗。”
“子远先生这般样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先生你的家眷已经遭了审配的毒手。”颜良淡淡问道。
许攸悲愤的脸上,猛然间掠过丝丝震惊。
许攸的声音沙哑,失望的神情中更是悲愤。
这些天来,颜良一直令周仓秘密的监视的许攸,毕竟,在没有确定他真心归顺前,颜良还是得对这位智谋之士防着听。
愤怒渐止,许攸的表情渐渐的沉寂了下来,眼神中却悄然掠过几分狐疑。
许攸愤怒之极,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如今大战关头,许子远却纵容子侄为祸后方,实在是不知轻重!”袁绍怒气腾腾的斥道。
颜良原打算率这六千步骑,尽快的离开汝南前往荆州,不过考虑到和许攸所打的赌,颜良决定推迟行期,暂时逗留于汝南,一面抓紧时间训练新编的士卒,一面派人往河北打听消息。
想当初意气风发的出兵南下,原以为可以如辗死蚂蚁一般,轻松的击败曹操这个“阉丑遗宦”。
高傲的袁绍,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羞辱。
几个月来,他费尽了心机,用尽了各种办法,死伤士卒近万,却始终无法攻破官渡的曹营。
虽然跟袁绍已经决裂,但许攸对是否跟着颜良混还心存狐疑。
中军大帐中,袁绍满脸阴霾的盯着地图。
许攸的神色陡然一震,颜良的一番慷慨激言,重新燃起了他的斗志。
帐帘换起,一人步入,正是逢纪。
袁绍心烦意乱,无心去看,摆手道:“正南有什么密报,说吧。”
颜良心下其实是庆幸的,许攸的家眷被害,意味着许攸袁绍的决裂近在眼前,这正是他所希望的。
逢纪却忙道:“许攸掌握着细作网,倘若主公公开派人捉拿他,若给他探听到消息,提前投奔了曹操就不好了。”
许攸从震惊人回过神来,茫然道:“明明是审配陷害我,我不找他报仇,还能找谁?”
这十天的时间里,颜良将刘辟所部,以及龚都留下的残部重新进行了整编。
诸般的铺垫之后,颜良发出了最强的一击。
盛怒之下,袁绍当场就下令,派人去将许攸押解回来问罪。
“看完这个,你自然会知晓。”颜良将袁绍的那道密令从袖中取出,递给了他。
袁绍听他这番话,顿时勃然大怒,厉声道:“我待许攸不薄,他竟然暗通曹贼,实为可恨!“
官渡,袁军大营。
颜良择其精壮,去其老弱,最终精编出五千步军,并以袁绍的名义,任命周仓和刘辟为都尉,分统各部。
逢纪诡秘一笑,附耳向袁绍献上了一计。
看到许攸这副样子,颜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