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了。
左右部下的心皆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心说对方都已攻到面前,自家的颜将军怎的还不出手,再不出手就要晚了。
旁边的许攸听到这里,迷茫的眼神稍有缓和,似乎略猜到了几分。
“关羽杀你家兄弟的时候,我家袁公却在汝南为母守孝,他老人家跟你们黄巾军可是无冤无仇。现如今,你如此祟拜一个手上沾满你兄弟鲜血的人,甚至为了他跟一个与你无冤无仇的人做对,你到底是愚蠢呢,还是犯贱呢?”
左右之人愈加茫然,原本愤怒的周仓,给他这莫名其妙的问话,一时间竟忘了所怒之事。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将军心思如此缜密,这般看来,倒是许某有些短视了。”许攸自嘲道。
颜良说着,脚尖一挑,将地上的一柄钢刀踢了过去。
周仓接过踢来之刀,黑炭般的脸上流露着丝丝惊怒。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接着,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众将士无不为颜良这强悍的一刀而惊叹叫绝。
左右部将一怔,一时没回过神来。
“很好,那本将再问你,你们黄巾军的首领可是叫作张角。”颜良又道。
“老子就是黄巾军怎样。”周仓也愣了一下,粗声粗气道。
那是对于颜良武力的恐惧。
大刀一横,周仓厉声喝道:“你休得小瞧人,我周仓就跟你赌上一赌,到时你可别言而无信。
“本将问你,你是不是黄巾军出身?”
周仓的神色一震,试图反辩颜良之词,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辩。
一步!
颜良厉声重复了一遍,语气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尽管他还在沉默,但颜良看得出来,他的心思已倾向于归降,只是面子上还有些过不去。
帐前士卒们在填陷坑,帐外的部属们则忙着收拾残局,颜良却视若无物。
一声尖锐的金属交鸣,火星四溅中,一条长刀飞上了半空。
而且,颜良那一刀分明还留有余地,如果人家倾尽全力的话,此刻自己怕已没有性命再爬山起来。
颜良怀抱着长刀,淡淡的笑着,那副轻松的样子,全然没把周仓放在眼里。
众人还沉浸在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刀当中,半晌才反应过来。
周仓很失落,当他再次正视颜良时,眼神中已没有了愤怒,只剩下对颜良深深的敬畏。
颜良笑而不语,摸着肚子大叫道:“这一通折腾倒把我折腾的肚子饿了,来人啊,还不快把本将那没吃完的半条羊腿拿来……”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虽然残酷,但这却是事实。
颜良这番话也不是专为应付许攸,这也正是他收服周仓的原因之一。
对周仓这种粗暴武夫来说,唯有强悍的实力,才是让他信服的关键武器。
几名士卒匆忙上前,将周仓扶走。
原本愤怒的周仓,那满腔的怒焰,仿佛顷刻间被颜良的话所浇灭,整个人顿时沉默了下来。
“周仓虽是小角色,却是汝南黄巾众的一员,咱们千里迢迢来此收编他们,自然要向他们展示一下胸襟与气量,否则怎能让这些黄巾军心服。”
意识到言有不慎,许攸忙是噤声。
“大贤良师之名,岂是你这样的凡夫俗子可直呼。”提及张角,周仓的神情立刻肃然起来。
这一拜,竟味着他愿赌服输,甘愿归顺于颜良的麾下。
颜良并没有理会许攸,也没有被周仓所激怒,这明知故问的一句话,把在场所有人都听得一愣。
颜良的嗓门也提高了八度,字字如刀,无情的割向周仓的惶然的心。
周仓再次被激怒了。
他想自立为雄,光凭一千河北兵是不够的,汝南这批黄巾军自然是他扩充兵马的最佳对象。
周仓陡然跃上半空,借着下坠之势,明晃晃的刀锋狂击而下。
“我说放开他!”
两步……
部下们吓了一跳,忙是给周仓解开了绳索。
他充满血丝的眼眸中,更是涌动着难以置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