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军一见辎重车,定会将颜良的军令抛之脑后,蜂涌的上前抢夺,到那个时候咱们趁势掩杀……嘿嘿……”
这支步骑队伍,大约有一万人左右,其中骑兵两千,步军八千。
到那个时候,阵形一乱,曹仁就可以趁乱挥军掩杀,大胜一场。
曹仁熟读兵法,岂会犯把辎重队暴露在阵前这种错误,他这分明是故意而为,为的就是想诱使本军前去抢夺。
陪同在旁的另一将,则是新上任的汝南太守满宠。
安城北门,一万多的兵马相继出城,沿着大道向着曹军方向前进。
汝南黄巾军造反的消息,早传往官渡前线,最初之时,曹操并没有太过理会这股小打小闹的黄巾叛贼,但当他听闻袁绍派颜良率轻骑前往汝南,统领汝南黄巾军时,他就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大队的后方,两骑绝尘而来,正是裨将军李通。
“此事不用你管,本将自有主张。”曹仁沉着淡定,全然没有一点警戒之心。
许攸笑得诡秘。
曹仁淡淡一笑:“你想说本将大意吧,没错,本将就是要大意。”
颜良参透了许攸的计谋,嘴角微微一斜,却佯装兴奋道:“龚将军言之有理,本将就命你率本部兵马,立刻出击,前去劫夺曹军辎重粮草。”
许攸捋了捋胡子,笑道:“姓龚的这厮不服,自然该杀,不过将军若想杀他,自有千种办法,又何必自己动手,冷了这伙黄巾的心。”
曹仁熟读兵法,怎会犯这样的错误?
李通脸上流露出茫然。
曹仁的一生,除了晚年最后一战,出征濡须口失利外,生平几乎未尝一败。
当下颜良依着许攸的意思,将刘辟所部的四千可战黄巾军整编,至于龚都的三千多兵马,名义上虽归于颜良,但实际上却仍归其统领。
颜良知他足智多谋,既然示意自己不杀龚都,那就必然有他的道理。
曹仁乃曹氏宗族第一大将,所率的又是精锐的骑兵,曹操对颜良的重视可见一斑。
“子远先生,曹仁此来行军有些不太寻常,你怎么看?”颜良问道。
十天之后,安城以北。
当曹仁跟龚都厮杀时,自己则可率主力轻骑绕道侧击敌后,一举将曹仁军击溃,此为二鸟。
“一石二鸟之计?”
“末将遵命。”
汝南那帮子叛贼,多以黄巾军为主,黄巾军军纪之差乃是当世公认,他们最擅长的是什么?不就是掳掠嘛。
许攸捋着胡子,眼神诡异:“将军先前不是问过我,可有妙计处置那姓龚的么,眼下攸正有一条一石二鸟之计。”
颜良的脑海中,很快的就浮现出了一连串的疑问。
看穿了许攸的心思,颜良反而没有急着向其求教。
白马一战,颜良已给曹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颜良抵达汝南后,势必会对许都造成相当大的威胁。
心中杀念一压,颜良阴冷的表情忽然一收,豪然笑道:“我料想龚将军你也是想亲领部卒,更好的为袁公效力,我就准你所部可以不收编,不过这样一来的话,似乎就有点对刘将军不太公平……”
曹仁冷哼一声,目光遥望安城方向,声音冰冷:“这一次本将就为丞相报白马一战的失利,让那颜良死无葬生之地!”
他嘴角便微微上扬,“看来子远先生另有妙计,颜某愿洗耳恭听。”
看着龚都兴奋而去的背影,颜良却在冷笑。
其实颜良并不打算跟曹军死磕,他本想扩充个万把号兵马号,就避敌锋芒,直接从汝南前往荆州,仿效当年的张绣,跟刘表结成暂时联盟,在荆州站稳跟根后,再趁机夺取刘表的基业。
李通怔了片刻,忽然恍然大悟。
大队的之中,一面书着“曹”字的大旗迎风飘扬,大旗之前,一名身披黑甲,国字脸的中年将军,正目光深邃的凝视着前方。
“曹将军,大军前行,将粮草辎重先行,若遇敌人突袭,岂不将粮草尽落敌手。”李通喘着气,一脸的担忧。
龚都这小子,名义上奉袁绍为主,实际却只想借着袁绍的名头,堂而皇之的为自己捞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