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曹军精锐步骑偃旗息鼓,避于土坡北侧,隐藏住了兵马所在。
一招毙敌的李通将龚都的人头割了,拴在马背上,继续肆意屠杀。
曹仁脸上露出一丝意外,随即却又冷冷一笑。
一骑飞奔而来,正是刘辟。
迎战的曹军,不愧为精锐的正规军,在曹仁指挥下,虽是仓促应战,兵马又少,竟是丝毫不处下风。
“以云长的武艺,竟然不能取胜,此人的武艺当真了不起。”
“曹子孝,让你久等了。”望着坡下混战的血腥场面,颜良嘴角微微上扬。
龚都被截在了队伍的前边,眼见势有不利,也顾不得部下,纵马带着几骑向南夺路而逃。
十里之外,曹仁驻马于土坡上,远眺着安城方向。
当先的千余曹军轻骑呼啸而至,李通纵马舞枪,势不可挡的将黄巾军拦腰撕为两截。
当大道上万余号人混战时,一支千人的轻骑,正从北面悄悄的接近。
震惊之余,许攸又因为颜良没给他展示的机会,眼神中有几分失望。
“凭这点小小的花招就想取胜,你可小瞧了我曹子孝!”
“杀颜良!”
两倍曹军突然杀出,那四千正抢得热火潮天的黄巾军,顿时就傻了眼,第一反应就是拔腿而逃。
刘辟所率的黄巾军虽众,且占了突击的优势,但战斗力的低下却让他丧失了优势。
一身浴血的李通与曹仁会合,扬着手中的枪,兴奋道:“子孝将军,你的计策果然是妙,贼军根本不及防备,被咱们杀得落花流水。”
急红了眼的龚都,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中了曹军的计策,一时的贪婪,竟是将自己和四千部众带向了死亡的深渊。
“伯宁,白马一役,你可亲眼见那颜良用兵?”曹仁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即是如此,那两千骑兵又何在?
白马之战时,曹仁当时正负责镇守许都,并未跟随曹操出征。
至于满宠,当时却身在军中,只是汝南黄巾造反,前任太守被杀之后,他才被调任汝南太守。
龚都眼见杀退曹军,百余车的粮草尽在眼前,哪里还想着追击敌人,几千号人马便开始哄抢起了粮草。
“兵马暂停前进,且看咱们的龚将军如何立功。”
此时的曹仁却没李通那么兴奋,他面色沉沉,心中更是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刘辟连坐骑都不及勒住,就忧虑的大声向颜良进言。
杀红了眼的李通,瞧见一员贼将落荒而逃,哪里肯放过,飞马纵枪便迎面拦来。
“杀颜良!”
几个来回之后,四千黄巾军已被曹军轻骑冲成数段,分别被随后而来的曹军步卒围杀。
龚都有几斤几两,他的那四千黄巾军战斗力有几分,颜良是再清楚不过。
土坡上,曹仁冷冷的俯视着那混乱场面,剑眉如刃,杀机在眼中流转。
一声锐响,曹仁拔剑在手,沉声喝道:“各军听令,突袭贼军,得颜良首级者重赏,给我杀!”
颜良的机谋与果断,再次给了许攸深深的震撼。
激战再起。
刘辟尽管仍怀狐疑,但渐渐却为颜良的那份大将之风所感染,心中不禁对这位来自河北的名将,更生几分祟敬。
“禀将军,末将当时跟随在丞相左右,并未亲历白马之战,不过末将听文远亲口说颜良如何逼退云长。”
颜良长刀一横,高声道。
雷鸣般的暴吼声,由近向远,如波浪一般扩散开来,须臾间遍传全军。
颜良的气度淡然自信,那从容的仪态,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将军,龚都所部军纪极差,末将只怕由他独去劫粮,他定会将所获统统纳入己有。”
许攸那眼神,分明是在惊诧,颜良竟然如此轻易的领悟了他的一石二鸟之计,而且,还毫不犹豫的就实施下去,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
随后而至的曹军步兵汹汹扑来,手中的刀枪无情的斩向那些惊惶的黄巾军。
曹仁沉静的脸上,露出一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