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远先生这般样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先生你的家眷已经遭了审配的毒手。”颜良淡淡问道。
“看来我的猜对了,我倒宁愿自己是错的,也不想先生的家眷遭此横祸。”颜良叹息道。
他仿佛感觉到沉寂已久的血液,渐渐在沸腾。
连同一千骑兵,眼下颜良总有六千步骑可用。
看着许攸那震惊的表情,颜良心中掠过一丝得意。
逢纪将帛书拆开,装模作样的细看了半天,随后神色凝重道:“正南在书中说,许子远在冀州时,时常滥受民间财物,他的子侄辈亦常将税赋钱粮收为己用,正南经多方调查,证明属实,已将其子侄下狱。”
这些天来,颜良一直令周仓秘密的监视的许攸,毕竟,在没有确定他真心归顺前,颜良还是得对这位智谋之士防着听。
官渡,袁军大营。
“今天可真是双喜临门啊,呵呵……”
距离击败曹仁已过去十天。
看到许攸这副样子,颜良就知道,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左将伺从无不色变,皆大气不敢出一口,生恐被牵怒。
推开门时,颜良看到的是一个满脸通红,咬牙切齿,愤怒之极的许攸。
是日午后,颜良接到了官渡前线,袁绍派人送来的密令。
“那你说该当如何?”袁绍气呼呼道。
许攸的心如被重锤一击,头晕目眩,险些就要晕厥过去。
“启禀主公,正南有紧急密报上呈。”逢纪上前见礼,从袖中取出一书。
深深的呼吸了几下,许攸好容易缓过了劲来,咬牙切齿道:“我为袁绍奔波一生,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他竟如此绝情,这般的待我,实在是薄情,可恨,可恨……”
颜良大笑着起身,带着袁绍的密令径直前去见许攸。
盛怒之下,袁绍当场就下令,派人去将许攸押解回来问罪。
颜良原打算率这六千步骑,尽快的离开汝南前往荆州,不过考虑到和许攸所打的赌,颜良决定推迟行期,暂时逗留于汝南,一面抓紧时间训练新编的士卒,一面派人往河北打听消息。
趁着许攸怒气尚在,颜良便道:“先生为袁绍奔波半生,却落得这般下场,我为袁绍血战沙场,立下汗马功劳,却遭他猜忌。如此不辩忠奸之人,我二人若再给他卖命,岂不被世人笑我们愚蠢。”
但当着许攸的面,他又怎能表现出庆灾乐祸的样子,那样只会让许攸感到厌恶。
汝南,安城。
“快说,他还干了什么好事?”袁绍瞪着眼喝道。
看着他这副表情,颜良知道,许攸已经对袁绍彻底的失望,这正是他所要的效果。
几个月来,他费尽了心机,用尽了各种办法,死伤士卒近万,却始终无法攻破官渡的曹营。
这十天的时间里,颜良将刘辟所部,以及龚都留下的残部重新进行了整编。
虽然跟袁绍已经决裂,但许攸对是否跟着颜良混还心存狐疑。
中军大帐中,袁绍满脸阴霾的盯着地图。
“子义将军……“许攸心神已乱,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
逢纪选择的时机,陷害的理由,无一不恰到好处,更是对袁绍的心思拿捏到极准。
袁绍正在火头上,一听这话,脸色更是一阴,“啪”的便是拍案震怒。
“子远先生,其实你错了,真正害你的人,并非是审配,你若只想着找他报仇,却是本末倒置了。”颜良意味深长道。
沉吟许久,许攸猛抬起头来,正视着颜良刀锋似的目光,傲然道:“天下间还没有过我许攸害怕之事,颜将军,我愿赌服输!”
曹仁败归,曹操势必很快会率军前来,颜良不可以在汝南逗留太久,这六千步骑也就是他所能挖到的第一桶金。
高傲的袁绍,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羞辱。
事实却是,十万之众,被对方十分之一的兵力拒于官渡之前,寸步难进。
袁绍心烦意乱,无心去看,摆手道:“正南有什么密报,说吧。”
他手中紧紧的攥着一封帛书,关节在咯咯的作响,仿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