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见颜良如贪功,如此的谦逊,袁绍打心眼里高兴,当即应了颜良所请,下令赏赐参加了白马之战的颜良所部。
当年鞠义之死,虽跟袁绍的性狭有关,但与其本身的张扬也脱不开干系。
袁绍脸变得倒也真是快,刚才还是副一质问的怒色,转眼间却又要赏赐颜良。
既是这样,他便有将许攸收为己用的机会,颜良若要自立为雄,最需要的就是人才,若能将许攸这样的大才收入麾下,足抵十万雄兵。
颜良心中冷笑,顷刻间已有应对之策。
郭图的脸色又是一变,那副丧气的表情,分明是诬陷落空,有些气急败坏。
颜良却知道许攸有点冤,这一次的白马之险,其实跟他真没多大关系。
颜良却有自己的算计。
原本得意的郭图,脸色顿时流露出惊异与愤恨,他显然有点不太相信,看似粗旷不懂通变的颜良,嘴中三寸之舌竟如此了得。
此言一出,不光是逢纪,就连郭图和许攸本人都是一惊。
“子义,你这话什么意思?”袁绍的语气中有些不悦。
他扫了一眼袁绍左右,瞥见左首的郭图正捋着两撇胡子,两道眯起的眼缝中闪烁着得不易被人察觉的得意。
“主公,这个……”许攸表情有点委屈,似乎有难言之饮。
颜良早就算定了袁绍心思,马上又冷笑道:“只可惜曹贼的奸滑,在主公面前也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主公四海归心,挟大义的旗号,十万雄兵挥师南下,即使昨天的白马之役,曹操以奸计占了点小便宜,但最终也是蚍蜉撼树,难敌主公堂堂正正之师。”
颜良不动声色的权衡着利弊,眼见许攸那副尴尬样,忽然间产生了一个念头。
许攸此人号称“满腹经纶”,官渡之战,一条火烧乌巢的妙计,轻轻松松就摧毁了袁家王朝。
“主公,咱们这一次中了曹贼的奸计,情报方面的失误不容小视,这一次幸亏有颜将军,若换成别将领军的话,恐怕白马一役就要大败,介时若首战失利,军心士气岂非大受损伤。”
颜良从容辩解时,目光转向了右首的许攸,他这话中显然是指许攸情报不实。
颜良以一个政敌的身份,公正的说出了许攸的心声,许攸的脸上不禁掠过几分感激。
许攸也奇道:“是啊,我也觉得不可思议,颜良素来有勇无谋,今日在主公面前的表现,实在是令我大感意外。而且,还有一点我搞不明白,他为何要主动为我辩护?”
颜良把功劳推给了部下,将来自己若要成事,还要依靠麾下这些士卒给自己卖命,颜良为他们请赏,也是在拉拢部将们的人心。
袁绍这下听着就舒服了,一句“跳梁小丑”,把袁绍听得是心花怒放,一脸的阴沉跟着就散了。
至于后来曹军突然转向,却因延津与白马相及太近,细作们还来不及把新的情报送往北岸时,曹军就已经杀到了白马。
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袁绍误判了曹操的用意,自己中了人家的计,做了错误的布署,面子上过不去,便趁机把责任推给许攸。
郭图摇了摇头,二人相视茫然。
颜良立时就感觉到,定然是有人在袁绍面前抵毁自己。
军议结束,暗自庆幸的许攸和一脸恼火的郭图一同归帐。
“这个逢纪,对袁绍的心思拿捏的要真准,手下人都把心思用在了对付政敌身上,袁绍不败才怪了呢……”
“主公,末将以为,我军中计这件事,倒与子远先生并无关系。”
许攸的表情马就上变得不自在起来,假装不关己事的将头扭向一旁,不敢正视颜良的目光。
案几之后的袁绍,眼眸转了几转,本是阴冷的表情顷刻露出了笑脸。
颜良的话,正是点中了袁绍的基点。
只可惜袁绍用人手段不及曹操那般严以律法,越是在两派间和稀泥,这两派就斗得越凶。
“启禀主公,末将收到子远先生送来的情报,得知曹贼西向延津,故加紧攻打白马,想为主公分担延津兵势。谁料曹贼竟突然出现在白马,末将仓促之间奋力迎战,幸赖将士们用命,才勉强挫败敌军偷袭。”
逢纪趁机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