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骑所过,血流成河。
虽然灰头土脸,被绑得像个粽子一般,但这虎躯之士却一脸愤意,丝毫没有惧色。
果然是周仓,这一身的胆气,真是跟演义中的一样。
裴元绍欲待再言,周仓却长刀一横,厉声喝道:“弟兄们,随我杀进营去,杀光敌人,夺了他们的马匹钱粮!”
“狗贼,纳命啊……”
在许攸看来,颜良勇则勇矣,却欠缺谋略。
“没想到这个周仓对关羽这么有基情,哼,老子就不信收服不了你……”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听说河北军领军的是骁将颜良,此人武艺超群,白马一役,连关云长将军都败在他手下,你我又岂是敌手,我看这一票咱们就算了吧。”
不过眼前这个却不一样,这可是演义中上了榜的武将之才,在天下大半良才已归其主的时候,哪怕是眼前这么一个二三流的人才,也足以让颜良割舍不得。
只是令周仓感到奇怪的是,一路所过全都是空空荡荡的营帐,不见半个敌人影子,俨然如同一座空营。
敌将突袭而至,他却巍然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关将军是老子眼中的英雄,老子敬仰他,你得罪关将军,就是得罪老子。”周仓涨红了脸,怒喝道。
说话间,周仓紧握钢刀的手背青筋突起,丝丝杀气在他狰狞的脸上涌动。
一刀斩将的颜良,拖着滴血的大刀,威风凛凛的杀入鼠窜的敌群,刀锋所过,一命不留。
只是,为时已晚。
他原以为颜良会用直接了挡的手段,用强大的实力摧垮那些黄巾贼,只是没想到,颜良却意外的使出了这几乎兵不血刃的计策。
颜良哈哈一笑,转身喝道:“把那名贼将带过来。”
正当这时,灯火通红的中军大帐出现在眼前,他甚至能够看到烛火之下,一名武将正秉烛夜读。
周仓怒瞪着颜良,厉声道:“老子乃卧牛山周仓是也,要杀便杀,老子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夜如泼墨。
颜良的胯下战马,乃是产自幽州的良马,又岂是裴元绍那劣势坐骑可比。
“颜将军的计策很……很不错。”许攸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显得有些勉强,却又不得不承认。
营寨外的林子中,三千多人猫着身子,匍匐在草丛之中。
这些乌合之众无论战斗力还是素质,都远非颜良手下精锐的骑兵可及,如今又中了伏兵之计,自然是顷刻间就土崩瓦解。
颜良也没多看他一眼,径直走向了迎面而来的许攸。
面如黑炭的周仓,手持大刀,冷冷注视着林外灯火通明的营寨。
裴元绍无奈,只好也纵马而出,追随而上。
上兵伐谋,这才是用兵的最高境界。
其实颜良跟关羽也只是打了个平手而已,但被人传来传去,不知多少张嘴的加工之后,一场平手之战,便传成了颜良大败关羽。
“关将军乃天生神将,岂是颜良可敌,我们所听到的,定然是谣传,今夜我就要结果了这个颜良,亲手打破了这谣传!”
杀过瘾的颜良拨马而回时,跌入陷坑中的周仓已被套钩拖出,全身绑了个结结实实。
裴元绍听得刀风袭卷而至,奔逃之中,急是回枪一挡,运起全身的力气,试图挡下颜良这一刀。
土鸡瓦狗之徒,安可一战!
周仓要为他的偶像关羽血耻。
“贼将何人,报上名来。”颜良俯视着他,冷冷道。
周仓圆目斗睁,周身杀气腾腾而起。
“子远先生,这场戏可看得过瘾?”颜良一跃下马,笑问道。
耳听周仓声称要为关羽报仇,颜良就不悦道:“本将跟关羽的事,你操得哪门子的心,关羽是你二大爷么。”
颜良那狂澜般的刀锋,竟是将裴元绍连枪带人,拦腰斩成了两截。
转眼之间,颜良已从后追至,长刀挟着猎猎锐风,化做一道扇形之面直削向裴元绍。
而这也正是他一介草寇,竟然敢下山来劫一队全副武装的正规骑兵的原因。
当此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