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不过那颜良乃河北骁将,还是不可轻视为好。”和关羽相比,张辽就要谨慎许多。
最初颜良想凭着本身的历史知识,改变官渡之战的结局,帮袁绍统一天下,但经过深思熟虑之后,颜良却放弃了这个念头。
曹操的目的,就是要趁着把袁绍军主力诱往延津时,突然转向,突袭围攻白马的颜良所部。
狂奔的曹军减弱了冲势,数千轻骑结成军阵,与河北军相隔一里形成了对峙。
张辽大惊,欲待劝阻时,关羽已在十余步外。
左右的诸将,听到这则情报,无不为之色变。
大道的尽头,黑线愈加粗重,南移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在隐隐雷声和大地颤抖的衬托下,敌人影像终于闯入了眼帘。
那人直奔阵前,声音如哄钟一般,震得人耳膜微微作响。
袁绍虽拥四州之地,号称天下第一大诸侯,但其人外宽内忌,内部汝颖士人和河北士人争斗不休,表面上看起来强大,但实际上内部却矛盾重重,危机四伏。
争霸天下为时尚早,现在迫切要面对的是,如何躲过关二哥那销魂的一刀。
刀枪林立,军气森林,一万河北军列阵肃立。
颜良可不想在疑忌的眼光下,苟且度日。
关羽冷哼一声,目光穿越旷野,定格在了那红色大旗下的那员敌将。
“云长……”
故袁绍在大军抵达黎阳后不久,就派颜良统一万步骑,攻打东面的白马,欲以白马作为大军南下的主要渡口。
“什么河北骁将,在我眼中,不过是插标卖首之徒而已,且看我取他首级前来。”
延津与白马一西一东,乃是黄河南岸的两个重要渡口,袁军若是顺利渡过黄河,就必须夺取其中之一。
大旗之下,一名身材魁硕,面色冷峻的青年将军,正在目光沉静的凝视着西面大道。
关羽昂首斜视敌阵,目光中透射着不屑,嘴角微微而动:“丞相料事如神,袁军焉能有所防备,我看眼前袁军,不过是土鸡瓦狗,虚张声势而已。”
不用他提醒,一直于高度警觉的颜良,早就已经注意到。
几天前,袁绍忽收到情报,言曹军主力正打算由延津北上,抄袭袁军的兵路,袁绍闻讯后,立刻亲率主力赶往延津。
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一骑从后军飞奔而来。
建安五年,四月。
言语之中,一派睥睨天下的孤傲气度。
河北军这边很快就产生了小小的骚动,副将马延指着前方道:“颜将军快看,曹军阵中有一单骑正向咱们这边奔来。”
关羽知道,那就是传说中的河北上将颜良。
不知为何,他非但没有一丝惧意,反而迫切的想要会一会那宿命中的克星。
摄人心魄的军威,使那骄横的狂风也不得不敛神静气,在庞大的军阵前嘎然止步,只能屏息轻抚着那一面面战旗。
风打在手中的刀柄上,发出沙沙的脆响,颜良从神思中回来。
颜良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眼见所见,跟他预料的一模一样。
大地在震动,耳膜在隆隆作响,黄天反衬着枯野,耳边烈风啸啸,刮面如刀。
他那漆黑的长髯过腹,丹凤眼半开半阖,不怒自威,那威势令左右的曹军将士无不垂首不敢仰视。
无数的飞鸟从栖的林间惊惶的飞起,杂乱惊鸣穿过西坠斜阳。
曾经的他,只是一个饱受办公室斗争之苦的一名小科员,只因是一次饭局后的醉酒驾车,不小心撞上一辆大卡辆身亡。
颜良长刀一横,军旗摇动,战鼓隆隆而起,一万河北军战意陡增,全神贯注准备大杀一声。
虽距百步,颜良却已仿佛感受到了关羽那强烈至极的杀气。
在这种情况下,颜良断不会蠢到去独挡关羽那一刀。
更何况,自己的前世受够了的看领导脸色的憋屈,难道今生还要继续看人脸色不成?
颜良的心头陡然一震,困扰于心中许久的疑问,一瞬间迎刃而解。
十余里外。
一骑斥候由西绝尘而来,穿越层层的哨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