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却是,十万之众,被对方十分之一的兵力拒于官渡之前,寸步难进。
“今天可真是双喜临门啊,呵呵……”
许攸将那密令拆开一看,原本就愤怒的脸,刷的一下变得煞白,整个身子如风中的枯叶颤抖起来。
颜良大笑着起身,带着袁绍的密令径直前去见许攸。
推开门时,颜良看到的是一个满脸通红,咬牙切齿,愤怒之极的许攸。
这十天的时间里,颜良将刘辟所部,以及龚都留下的残部重新进行了整编。
他手中紧紧的攥着一封帛书,关节在咯咯的作响,仿佛恨不得将那帛书捏碎不可。
逢纪诡秘一笑,附耳向袁绍献上了一计。
他方将信合上,门外周仓便匆匆而来,拱手道:“将军,属下的人方才来报,许先生的屋里来了一位陌生的客人,许先生跟他交谈之后,情绪突然就变得很激动。”
趁着许攸怒气尚在,颜良便道:“先生为袁绍奔波半生,却落得这般下场,我为袁绍血战沙场,立下汗马功劳,却遭他猜忌。如此不辩忠奸之人,我二人若再给他卖命,岂不被世人笑我们愚蠢。”
许攸的声音沙哑,失望的神情中更是悲愤。
逢纪却忙道:“许攸掌握着细作网,倘若主公公开派人捉拿他,若给他探听到消息,提前投奔了曹操就不好了。”
帐帘换起,一人步入,正是逢纪。
看着他这副表情,颜良知道,许攸已经对袁绍彻底的失望,这正是他所要的效果。
距离击败曹仁已过去十天。
官渡,袁军大营。
但当着许攸的面,他又怎能表现出庆灾乐祸的样子,那样只会让许攸感到厌恶。
深深的呼吸了几下,许攸好容易缓过了劲来,咬牙切齿道:“我为袁绍奔波一生,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他竟如此绝情,这般的待我,实在是薄情,可恨,可恨……”
“子远先生这般样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先生你的家眷已经遭了审配的毒手。”颜良淡淡问道。
袁绍听他这番话,顿时勃然大怒,厉声道:“我待许攸不薄,他竟然暗通曹贼,实为可恨!“
“看来我的猜对了,我倒宁愿自己是错的,也不想先生的家眷遭此横祸。”颜良叹息道。
“快说,他还干了什么好事?”袁绍瞪着眼喝道。
几个月来,他费尽了心机,用尽了各种办法,死伤士卒近万,却始终无法攻破官渡的曹营。
许攸的心如被重锤一击,头晕目眩,险些就要晕厥过去。
他想起了那场赌约,想起了颜良的预测,此刻的他,对颜良怀有的是难以形容的震撼。
“主公言之极时,这许子远也太不懂得为主公省心。”逢纪趁机煸风点火,“属下还有一件关于许子远的担心,不知当不说说。”
看着满地的凌乱,逢纪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掠过一丝诡笑。
汝南,安城。
袁绍心烦意乱,无心去看,摆手道:“正南有什么密报,说吧。”
连同一千骑兵,眼下颜良总有六千步骑可用。
逢纪凑上近前,压低声音道:“那许攸素与曹操有旧,方今两军交战,属下只怕他会念着旧谊,暗中与曹操眉来眼去也说不定。就说上回白马之事吧,他的情报失误,害得主公中了曹操的奸计,属下只怕他是故意而为啊。”
看到许攸这副样子,颜良就知道,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袁公竟然要将我下狱!”
许攸是在想,辅佐这样一穷二白的主公,是否会有前途?
“看完这个,你自然会知晓。”颜良将袁绍的那道密令从袖中取出,递给了他。
尽管这数月间,颜良表现出来的,完全是一个明主的形象,但毕竟眼下的颜良,兵不满万,将不过周刘,若论家底,比那刘备都有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