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土坡上冲杀下去。
颜良却淡淡一笑:“放心吧,此役得胜,那百余车的辎重,绝对会有你一半。”
震惊之余,许攸又因为颜良没给他展示的机会,眼神中有几分失望。
龚都喝斥着士卒,想让让他们把粮草推回安城,送往自家营寨,只是黄巾军们见了粮食,眼睛都已经发绿,只顾着抢夺,根本不听从号令。
颜良的气度淡然自信,那从容的仪态,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悔之不及。
激斗半晌,曹军越战越勇,刘辟所部渐渐不支,渐露败相。
“兵马暂停前进,且看咱们的龚将军如何立功。”
“杀颜良!”
连绵里许的大道上,四千多人拥挤在一起,你争我夺,呼喝喊骂声此起彼伏,甚至他们还为争夺几袋粮草,自己跟自己人打了起来。
许攸那眼神,分明是在惊诧,颜良竟然如此轻易的领悟了他的一石二鸟之计,而且,还毫不犹豫的就实施下去,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
龚都被截在了队伍的前边,眼见势有不利,也顾不得部下,纵马带着几骑向南夺路而逃。
“凭这点小小的花招就想取胜,你可小瞧了我曹子孝!”
从哄抢到崩败,只片刻间的时间,手下部卒只顾着逃窜,谁还会听他的指挥。
十里之外,曹仁驻马于土坡上,远眺着安城方向。
龚都这下有点慌了,挥枪厉声喝骂,试图镇住这些疯狂的部下,却根本无法阻止混乱继续。
“杀颜良!”
但见一道血光溅上半空,两马相错飞过,龚都甚至还来不及看清对方的招式,胸中已被戳穿,闷哼一声翻身落马。
迎战的曹军,不愧为精锐的正规军,在曹仁指挥下,虽是仓促应战,兵马又少,竟是丝毫不处下风。
目之所极,三千头裹黄巾的战斗从狂雾中脱出,呼喊着杀向混乱的战场。
突然间,南方大道上,尘烟再起。
“伯宁,白马一役,你可亲眼见那颜良用兵?”曹仁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一招毙敌的李通将龚都的人头割了,拴在马背上,继续肆意屠杀。
两倍曹军突然杀出,那四千正抢得热火潮天的黄巾军,顿时就傻了眼,第一反应就是拔腿而逃。
随后而至的曹军步兵汹汹扑来,手中的刀枪无情的斩向那些惊惶的黄巾军。
“将军,龚都所部军纪极差,末将只怕由他独去劫粮,他定会将所获统统纳入己有。”
刘辟所率的黄巾军虽众,且占了突击的优势,但战斗力的低下却让他丧失了优势。
激战再起。
护送辎重队的是两千较弱的步军,曹仁事先已向领军小校暗授机宜,只稍作抵抗,两千多人便弃了粮车溃去。
屠杀,就此开始。
前方龚都所率的四千黄巾军,如饥饿难耐的野兽一般拥蜂而来,挥舞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冲向了曹军的辎重队。
当大道上万余号人混战时,一支千人的轻骑,正从北面悄悄的接近。
杀红了眼的李通,瞧见一员贼将落荒而逃,哪里肯放过,飞马纵枪便迎面拦来。
看着前方扬起的尘埃,颜良回看了许攸一眼,此刻,这位满腹韬略的谋士,正以一种惊奇的眼神望着颜良。
曹仁沉静的脸上,露出一丝笑。
为时已晚。
龚都没有半点犹豫,生怕颜良收回成命,或者把这美差再分给他人分享。
一骑飞奔而来,正是刘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