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也会照旧发生。
许攸的脑海中,不断有个声音在质问着他。
如果颜良不仗着“先知”的外挂,他自己恐怕也不会刚刚所说的预见。
就算许攸对袁绍有再多的不满,对袁家的未来怀有忧虑,但他毕竟没有荀彧的那般魄力,舍不得眼前的富贵与地位。
许攸身子又是一震,尽管他心中已有猜测,但当颜良亲口说出来时,他还是心为震撼。
说话之际,他一直留意着许攸的表情,从许攸的震惊的眼神中,他窥出了几分共鸣。
“子义将军,你莫是想……想……想反袁公不成?”许攸结巴了半晌,方才战战兢兢的从“牙缝”里挤出这一个“反”字。
颜良知道,自己的话戳中了许攸的伤心处。
他的回答也在颜良的意料之中。
他抬起头来,看着颜良那诡笑,隐隐觉着自己是着了颜良的道,稀里糊涂的就上了贼船。
几番思索,许攸傲气劲也起来了,便豪然道:“有什么不敢的,许某就跟将军你打这个赌。”
许攸没敢直接质问颜良,委婉的提醒道。
听到“霸业“二字,许攸精神微微一振。
颜良便问道:“子远先生,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当下颜良哈哈一笑,“子远先生既是不信,可敢与颜某赌上一赌吗?”
颜良这是在“挑拨”许攸和袁绍的关系,一副为许攸叫屈的口吻。
惊骇之余,许攸又面露愧色,毕竟身为汝颍士人的他,跟陷害颜良的郭图是一党。
颜良自信的做了一番猜测,一则向许攸显示自己的远见,二来也欲藉此来使许攸彻底对袁绍寒心。
“我受的怨枉就不说了,先生你追随袁绍多年,可谓是劳苦功高,那袁绍却听信逢纪的挑拨,把中了曹操计谋的责任推在先生你情报失误上,如此做法,难道先生你不感到寒心吗?”
“怎么,许先生如此犹豫,莫非是不敢打这个赌吗?“颜良怕他不答应,顺势便言语相激。
顿了一顿,他问道:“那若将军你预测错了又如何?”
可是,万一颜良真的说中了呢?
啪!
铺垫了这么多话,颜良终于捅破了这层窗户,打开天窗说亮话。
“怎么个赌法吗?”许攸目露疑色。
当颜良拉他入伙时,他确实在担心,如果自己不答应,颜良是否会强行扣住他不放,若果真如此,他还真不知该如何脱身。
就知道你不会相信。
“许子远,你终于还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颜良的嘴角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诡笑。
可是这些年来,袁绍的猜忌心越来越重,脾气越来越大,对他的信任也越来越淡。
“袁公是袁公,我是我,我为什么要为他折损自己的士卒?”颜良冷笑着反问了一句。
种种待遇的变化,直到黎阳大帐的那场“嫁祸”,怎么可能不让许攸感到心寒。
“盟誓就盟誓。”许攸也不含糊,挥掌而出。
“子义将军用兵如神,胸有机谋,倘若自立为雄的话,不愁开拓不出一片基业,只是攸尚有家眷在河北,若就这般背叛袁公的话,只怕,咳咳……”
许攸越想越疑,眼看着堂中众人已散去,他却仍徘徊不去。
颜良欣然道:“许先生果然有胆量,那咱们就击掌盟誓。”
“先生是去是留,悉听尊便。”颜良摆了摆手,回答极是干脆。
许攸苦笑着,脸上露出几分无奈。
颜良这话,若是当着袁绍的面说出来,那就是“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