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面书着“张”字的大旗之下,张辽勒马驻立,凝视着前方河北军的军阵,目光中渐渐掠过几分沉重。
听得斥候的情报,颜良微微点头,口中喃喃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关羽冷哼一声,目光穿越旷野,定格在了那红色大旗下的那员敌将。
言语之中,一派睥睨天下的孤傲气度。
颜良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眼见所见,跟他预料的一模一样。
视野之中,那雄健的身躯正在渐渐逼近,在那人的下半身,似有一团炫丽如火的巨蛇在流转,如梦如幻。
关羽昂首斜视敌阵,目光中透射着不屑,嘴角微微而动:“丞相料事如神,袁军焉能有所防备,我看眼前袁军,不过是土鸡瓦狗,虚张声势而已。”
不用他提醒,一直于高度警觉的颜良,早就已经注意到。
武圣关羽,放马来吧,让我颜良好好会一会你。
刀枪林立,军气森林,一万河北军列阵肃立。
左右的诸将,听到这则情报,无不为之色变。
他就是河北名将,颜良。
熟读三国的颜良却知道,曹操此乃声东击西之计。
虽距百步,颜良却已仿佛感受到了关羽那强烈至极的杀气。
从黄河飞旋而来的狂风,如刀锋般掠过白马城,将城头的滚滚浓烟一丝丝的扯散。
袁绍虽拥四州之地,号称天下第一大诸侯,但其人外宽内忌,内部汝颖士人和河北士人争斗不休,表面上看起来强大,但实际上内部却矛盾重重,危机四伏。
他成就了关羽的威名,自己却悲催的成了三国第一倒霉鬼。
反观袁绍,空有几倍于曹操的骑兵,且甲具精良,放着机动性不用,却用来做攻打白马这样的围城战。
不过,他们的脸上却并没有畏惧,而是一种难以置信般的惊叹。
“我继承了颜良超群的武艺,又有名将的声望,还有超越千年的历史知识,为何不能在这群雄逐鹿的风云时代,打拼出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建安五年,四月。
怪不得被袁绍称为可与吕布匹敌的颜良,竟然会被关羽一刀就给秒了,原来都是被刘备这一番临行嘱托给害死的!
这样一个外强中干的集团,即使颜良利用所知的历史知识,帮助袁家在官渡之战取胜,恐怕最终也难逃覆灭的结局。
颜良也曾考虑过顺应天时,直接投奔曹操。
那个在袁绍口中那个可与吕布匹敌的猛将,却在官渡之战中,莫名其妙的被关羽一刀斩首悲催名将。
赤兔马飞奔如风,转眼距河北军阵只有两百余步。
“禀将军,上万曹军正向白马急行而来,前锋已至二十里外。”
最初颜良想凭着本身的历史知识,改变官渡之战的结局,帮袁绍统一天下,但经过深思熟虑之后,颜良却放弃了这个念头。
“云长……”
大道的尽头,黑线愈加粗重,南移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在隐隐雷声和大地颤抖的衬托下,敌人影像终于闯入了眼帘。
是年春,四世三公的袁绍,拥冀并幽青四州,南发讨曹檄文,择十万步军,万余铁骑,浩浩荡荡的挥军南下,大军进抵黄河北岸重镇黎阳,兵锋直指许都。
曾经的他,只是一个饱受办公室斗争之苦的一名小科员,只因是一次饭局后的醉酒驾车,不小心撞上一辆大卡辆身亡。
颜良恍然大悟之时,关羽已冲至百余步之内,倒提的那一柄青龙刀,反射着凛烈的寒气。
“什么河北骁将,在我眼中,不过是插标卖首之徒而已,且看我取他首级前来。”
用兵之能,高下立判。
张辽遥指河北军:“云长你看,敌军阵势严谨,旗号整肃,看起来早有准备的样子,依我之见,还是待丞相的步军到了再做打算。”
生死,就在此时。
那人身高九尺,体型伟岸如山,赤红的面色,如同一团燃烧的烈火。
大地在震动,耳膜在隆隆作响,黄天反衬着枯野,耳边烈风啸啸,刮面如刀。
颜良嘴角只微微一瞥,仿佛对部将们的赞词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