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知他足智多谋,既然示意自己不杀龚都,那就必然有他的道理。
龚都大喜,兴奋的拍马而去,心想着可算捞到了好差事,那百余车的粮草,自己要统统收入囊中,一粒米也不分给旁人。
许攸捋着胡子,眼神诡异:“将军先前不是问过我,可有妙计处置那姓龚的么,眼下攸正有一条一石二鸟之计。”
大队的之中,一面书着“曹”字的大旗迎风飘扬,大旗之前,一名身披黑甲,国字脸的中年将军,正目光深邃的凝视着前方。
白马一战,颜良已给曹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颜良抵达汝南后,势必会对许都造成相当大的威胁。
他嘴角便微微上扬,“看来子远先生另有妙计,颜某愿洗耳恭听。”
辎重队在前?就不怕我趁机抢了他的粮草么?
“这老滑头,心里果然有鬼主意,看他这得意的样子,怕是正等着我开口向他求教呢……”
曹操不敢小视,当即命亲族大将曹仁,率两千精骑从官渡主战场抽身南下,会同驻守汝南的李通和满宠,前去对付颜良。
许攸的一石二鸟之计,便是让龚都出击去抢曹军的诱饵,借曹仁之手,趁机将这个不听话的黄巾贼将除掉,此为一鸟。
曹仁熟读兵法,岂会犯把辎重队暴露在阵前这种错误,他这分明是故意而为,为的就是想诱使本军前去抢夺。
大队的后方,两骑绝尘而来,正是裨将军李通。
所以颜良决定临走之前打一个漂亮胜仗,用一场胜仗彰显自己的实力,让刘表不敢小视。
队伍的最前方,两千多步军护送着百余辆辎重车,相距两三里后才是八千人的步骑混合军团。
许攸笑得诡秘。
曹仁的一生,除了晚年最后一战,出征濡须口失利外,生平几乎未尝一败。
“报将军,前方十五里发现曹军。”
“此事不用你管,本将自有主张。”曹仁沉着淡定,全然没有一点警戒之心。
李通终于明白,脸上不禁浮现出敬佩之色,向曹仁拱手道:“末将愚钝,真没想到曹将军早已布下这等妙计。”
话音未落,刘辟忙道:“末将决意归顺将军,将军要整编末将所部尽管整编就是,末将绝无半点怨言。”
其实颜良并不打算跟曹军死磕,他本想扩充个万把号兵马号,就避敌锋芒,直接从汝南前往荆州,仿效当年的张绣,跟刘表结成暂时联盟,在荆州站稳跟根后,再趁机夺取刘表的基业。
“一石二鸟之计?”
刘辟表现的很配合,很积极,颜良暗自点头,觉着此人可用。
这时,旁边的许攸却向他悄悄的摇头,暗示他不可动手。
曹仁冷哼一声,目光遥望安城方向,声音冰冷:“这一次本将就为丞相报白马一战的失利,让那颜良死无葬生之地!”
满宠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曹仁熟读兵法,怎会犯这样的错误?
颜良的神经顿时绷了起来,“敌军来了多少兵马,如何布署?”
“子远先生,曹仁此来行军有些不太寻常,你怎么看?”颜良问道。
“曹将军,大军前行,将粮草辎重先行,若遇敌人突袭,岂不将粮草尽落敌手。”李通喘着气,一脸的担忧。
颜良很清楚这位曹家第一大将的实力有多强。
心中杀念一压,颜良阴冷的表情忽然一收,豪然笑道:“我料想龚将军你也是想亲领部卒,更好的为袁公效力,我就准你所部可以不收编,不过这样一来的话,似乎就有点对刘将军不太公平……”
“末将遵命。”
许攸捋了捋胡子,笑道:“姓龚的这厮不服,自然该杀,不过将军若想杀他,自有千种办法,又何必自己动手,冷了这伙黄巾的心。”
看着龚都兴奋而去的背影,颜良却在冷笑。
“再报再探。”颜良一挥手,屏退了斥候。
很好,那我就给你时间,让我见识见识你许攸的能耐。
十天之后,安城以北。
颜良心里反复念叨着这四个字,斜瞅着许攸那诡秘的表情,琢磨着他心里到底打得什么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