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那一件事,郭公则做得是有一点过份……”
你颜良是袁绍的部将,你手下的士卒也是袁家的兵,不是你颜良的私兵,你凭什么保存实力,不去为袁家卖命?
“其实也没什么……”许攸干咳了几声,“如今将军既然大胜一场,何不趁胜北进,直逼许都。”
颜良却对他的惊骇视若无睹,只淡然自若的呷着温酒。
顿了一顿,他问道:“那若将军你预测错了又如何?”
“盟誓就盟誓。”许攸也不含糊,挥掌而出。
听到“霸业“二字,许攸精神微微一振。
颜良这话,若是当着袁绍的面说出来,那就是“大逆不道”。
就算许攸对袁绍有再多的不满,对袁家的未来怀有忧虑,但他毕竟没有荀彧的那般魄力,舍不得眼前的富贵与地位。
颜良将酒杯放在了案上,许攸跟着微微一抖。
如果颜良不仗着“先知”的外挂,他自己恐怕也不会刚刚所说的预见。
许攸原本惊诧的表情却回暖许多,捋着胡子笑道:“子义将军你的见识,的确令许某刮目相看,不过你连千里之外邺城中我家眷之事都能猜到,却未免有些太神了吧。”
“子义将军,你莫是想……想……想反袁公不成?”许攸结巴了半晌,方才战战兢兢的从“牙缝”里挤出这一个“反”字。
颜良对袁绍越来越不敬,竟是公然斥责袁绍为“不辩忠奸”,把许攸听得是心惊肉跳。
颜良自信的做了一番猜测,一则向许攸显示自己的远见,二来也欲藉此来使许攸彻底对袁绍寒心。
许攸身子又是一震,尽管他心中已有猜测,但当颜良亲口说出来时,他还是心为震撼。
许攸的表情黯淡了下来,沉默不语,似乎无法从反驳。
许攸沉默了下来。
许攸神色立变,眉宇中皆是惊色。
颜良恭维了许攸一番,借机又把袁家的隐患捅了出来。
可是,万一颜良真的说中了呢?
说话之际,他一直留意着许攸的表情,从许攸的震惊的眼神中,他窥出了几分共鸣。
这十多年来,从诛杀宦官到讨董之战,再到吞并冀州,横扫河北,许攸自问为袁绍东奔西走,功不可没。
如今大的历史走向仍未改变,颜良断定他方才所说的事,定然也会照旧发生。
许攸的神情立刻变得激动起来,暗忖:这颜子义粗中有细,确实有些谋略,不过他到底是一介武夫,焉能真的料事如神,我就不信他的预见力能比得过我!
铺垫了这么多话,颜良终于捅破了这层窗户,打开天窗说亮话。
“白马一役,我几乎命丧在关羽刀下,险象环生之下,方才逆转局势,为袁家旗开得胜。结果呢,袁绍却听信郭图的谗言,反要问我之罪,这样一个不辩忠奸的主公,我请问先生一句,他值得我颜良为他继续卖命吗?”
“怎么,许先生如此犹豫,莫非是不敢打这个赌吗?“颜良怕他不答应,顺势便言语相激。
铁掌和白嫩的细掌狠狠一击。
“就赌我方才的预测,如果我说对了,那先生就得留下来,助我成就一番霸业。”颜良道。
颜良字字如铁,落地有声,道出了心中的愤慨。
啪!
“此役虽胜,但曹操仍不可轻视,我军将士宝贵,我可不想拿去跟曹操硬碰硬。”颜良淡淡道。
颜良欣然道:“许先生果然有胆量,那咱们就击掌盟誓。”
就知道你不会相信。
许攸的脑海中,不断有个声音在质问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