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的尽头,滚滚的烟尘渐起,众多的战马与人头在气雾中时隐时现,一支急行的军队,如同从地府中脱出的幽灵一般,正狰狞着向着此地扑来。
那人身高九尺,体型伟岸如山,赤红的面色,如同一团燃烧的烈火。
这样一个外强中干的集团,即使颜良利用所知的历史知识,帮助袁家在官渡之战取胜,恐怕最终也难逃覆灭的结局。
在这种情况下,颜良断不会蠢到去独挡关羽那一刀。
颜良长刀一横,军旗摇动,战鼓隆隆而起,一万河北军战意陡增,全神贯注准备大杀一声。
颜良的心头陡然一震,困扰于心中许久的疑问,一瞬间迎刃而解。
关羽昂首斜视敌阵,目光中透射着不屑,嘴角微微而动:“丞相料事如神,袁军焉能有所防备,我看眼前袁军,不过是土鸡瓦狗,虚张声势而已。”
故袁绍在大军抵达黎阳后不久,就派颜良统一万步骑,攻打东面的白马,欲以白马作为大军南下的主要渡口。
用兵之能,高下立判。
话音未落,关羽一夹马腹,胯下赤兔马便如红色的闪电一般纵出。
颜良的剑眉凝成一线,再一次束紧护身的札甲,手背上的条条青筋如树藤般突起,一柄钢刀握得更紧了些。
“禀将军,上万曹军正向白马急行而来,前锋已至二十里外。”
曾经的他,只是一个饱受办公室斗争之苦的一名小科员,只因是一次饭局后的醉酒驾车,不小心撞上一辆大卡辆身亡。
那一人一骑,在两军将军众目睽睽之下,穿越空旷的原野,向着颜良所在飞驰而来。
摄人心魄的军威,使那骄横的狂风也不得不敛神静气,在庞大的军阵前嘎然止步,只能屏息轻抚着那一面面战旗。
风打在手中的刀柄上,发出沙沙的脆响,颜良从神思中回来。
那不是一支普通的曹军,而是一支骑兵,曹操最精锐的虎豹骑。
“我继承了颜良超群的武艺,又有名将的声望,还有超越千年的历史知识,为何不能在这群雄逐鹿的风云时代,打拼出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大旗之下,一名身材魁硕,面色冷峻的青年将军,正在目光沉静的凝视着西面大道。
河北军的步兵阵中,士兵们紧握着兵器,瞪大眼睛,心怀忐忑的张望着即将杀至的敌人。
更何况,自己的前世受够了的看领导脸色的憋屈,难道今生还要继续看人脸色不成?
颜良紧握着手中的刀柄,目光如刃,直视着前方。
那一面书着“张”字的大旗之下,张辽勒马驻立,凝视着前方河北军的军阵,目光中渐渐掠过几分沉重。
怪不得被袁绍称为可与吕布匹敌的颜良,竟然会被关羽一刀就给秒了,原来都是被刘备这一番临行嘱托给害死的!
关二哥,你终于来了么?
大道的尽头,黑线愈加粗重,南移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在隐隐雷声和大地颤抖的衬托下,敌人影像终于闯入了眼帘。
信旗招动,号令以红色的帅旗为中心,一层层的传递下去。
颜良也曾考虑过顺应天时,直接投奔曹操。
狂奔的曹军减弱了冲势,数千轻骑结成军阵,与河北军相隔一里形成了对峙。
赤兔马飞奔如风,转眼距河北军阵只有两百余步。
副将马延忍不住拱手赞叹,其余部将皆齐声附合。
“什么河北骁将,在我眼中,不过是插标卖首之徒而已,且看我取他首级前来。”
袁绍虽拥四州之地,号称天下第一大诸侯,但其人外宽内忌,内部汝颖士人和河北士人争斗不休,表面上看起来强大,但实际上内部却矛盾重重,危机四伏。
延津与白马一西一东,乃是黄河南岸的两个重要渡口,袁军若是顺利渡过黄河,就必须夺取其中之一。
曹操以主力佯攻延津,却利用为数不多的骑兵突袭白马,意图利用骑兵的速度优势,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这等对骑兵的运用手法何等高明。
虽距百步,颜良却已仿佛感受到了关羽那强烈至极的杀气。
他就是河北名将,颜良。
那人直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