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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的最前方,两千多步军护送着百余辆辎重车,相距两三里后才是八千人的步骑混合军团。
颜良知他足智多谋,既然示意自己不杀龚都,那就必然有他的道理。
汝南那帮子叛贼,多以黄巾军为主,黄巾军军纪之差乃是当世公认,他们最擅长的是什么?不就是掳掠嘛。
这种阻挠自己大业的绊脚石,留之何用!
许攸捋了捋胡子,笑道:“姓龚的这厮不服,自然该杀,不过将军若想杀他,自有千种办法,又何必自己动手,冷了这伙黄巾的心。”
许攸捋着胡子,眼神诡异:“将军先前不是问过我,可有妙计处置那姓龚的么,眼下攸正有一条一石二鸟之计。”
“曹将军,大军前行,将粮草辎重先行,若遇敌人突袭,岂不将粮草尽落敌手。”李通喘着气,一脸的担忧。
“子远先生,方才我想杀龚都那不听话的家伙,你为何阻止?”
曹仁冷哼一声,目光遥望安城方向,声音冰冷:“这一次本将就为丞相报白马一战的失利,让那颜良死无葬生之地!”
“大意”二字,李通没敢说出来。
龚都大喜,兴奋的拍马而去,心想着可算捞到了好差事,那百余车的粮草,自己要统统收入囊中,一粒米也不分给旁人。
“我哪有那么神,才片刻间的功夫就有妙计,就请将军耐心等等,让我好好琢磨琢磨吧。”许攸耸了耸肩。
李通的眼中忧色愈重,忍不住再劝道:“曹将军,丞相对我等有过嘱咐,那颜良不可小觑,将军如此行军,是不是有点……”
“此事不用你管,本将自有主张。”曹仁沉着淡定,全然没有一点警戒之心。
他嘴角便微微上扬,“看来子远先生另有妙计,颜某愿洗耳恭听。”
不过颜良想自己若就这么去了荆州,刘表还会以为是他怕了曹军,逃来荆州寻求其庇护,会轻视于他。
龚都这么一嚷嚷,颜良眼眸眼豁然一亮,猛的想明白了许攸那一石二鸟之计是什么意思。
许攸笑得诡秘。
打发走了那二人,颜良目光转向许攸。
“颜良初到汝南不久,短时间内自然是难以镇服这些黄巾军,到时那万把黄巾军一见辎重车,定会将颜良的军令抛之脑后,蜂涌的上前抢夺,到那个时候咱们趁势掩杀……嘿嘿……”
颜良的脑海中,很快的就浮现出了一连串的疑问。
颜良很清楚这位曹家第一大将的实力有多强。
颜良参透了许攸的计谋,嘴角微微一斜,却佯装兴奋道:“龚将军言之有理,本将就命你率本部兵马,立刻出击,前去劫夺曹军辎重粮草。”
李通脸上流露出茫然。
曹仁的一生,除了晚年最后一战,出征濡须口失利外,生平几乎未尝一败。
一员斥候从北飞奔而来,打断了颜良的思路。
“这老滑头,心里果然有鬼主意,看他这得意的样子,怕是正等着我开口向他求教呢……”
十天之后,安城以北。
那中年的将军,正是曹军大将曹仁。
“再报再探。”颜良一挥手,屏退了斥候。
李通终于明白,脸上不禁浮现出敬佩之色,向曹仁拱手道:“末将愚钝,真没想到曹将军早已布下这等妙计。”
旁边的许攸却在眯着眼睛冷笑。
心中杀念一压,颜良阴冷的表情忽然一收,豪然笑道:“我料想龚将军你也是想亲领部卒,更好的为袁公效力,我就准你所部可以不收编,不过这样一来的话,似乎就有点对刘将军不太公平……”
曹操不敢小视,当即命亲族大将曹仁,率两千精骑从官渡主战场抽身南下,会同驻守汝南的李通和满宠,前去对付颜良。
看着龚都兴奋而去的背影,颜良却在冷笑。
“子远先生,曹仁此来行军有些不太寻常,你怎么看?”颜良问道。
颜良看穿了他的心思,他这是想要在自己面前展露自己的手段,俗话称“露一手”。
话音未落,刘辟忙道:“末将决意归顺将军,将军要整编末将所部尽管整编就是,末将绝无半点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