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云长他应该知道我在河北军中,却为何还要与将军为敌?”
抛开成王败寇的观念,客观的看袁绍,颜良深深的感觉到,眼前这袁本初,绝对是一个厉害的人物。
“末将拜见主公。”颜良心怀着谨慎,拱手上前。
不过,那得意只一瞬便收敛。
看刘备那样子,这番谢倒是出于真心。
那个人,就是袁绍。
刘备眸中的狐疑一闪而过,当即正色道:“云长对备忠贞不二,若闻备在袁公麾下,必然不敢与将军作对。我想定是那曹操忌惮于我,闻知我在袁公处,恐我相助袁公,故特使云长与将军对敌,好借袁公之手以杀刘备,望将军明察。”
若论家世出身,嫡出的袁术要比袁绍强,论军事才能,公孙瓒当年打得胡虏闻风丧胆时,袁绍还在洛阳当他的京城四少。
大帐中央的巨大案几上,两翼两支着一根粗如儿臂的烛火,红光闪动下,案后那身着金甲,须发半白的男人,正在聚精会神的盯着平铺在案面上的巨幅地图。
颜良感觉到,此刻的刘备,似乎是对关羽的忠诚产生了怀疑。
“备当年蛰伏于曹贼手下,为的就是摸清他的底数,说句大话,天下间没有比我更了解此贼的。”刘备口气很大,语气也有点得意。
吃饱喝足,精神恢复的颜良,便前往中军大帐去见袁绍。
“我命你攻打白马,你不得我将令,为何擅自退回黎阳?”袁绍冷冷问道,言辞中分明流转着怒意。
此人非同一般,既然自己早就知道他的厉害,何不趁机除之,也算替自己先除去一个极强的对手。
颜良眉头不禁微微一皱。
既然杀不了刘备,何不干脆作一个顺水人情,多一个暂时的朋友,总比多一个大厉害的敌人要好。
“云长为何会如此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昨日若非我反应及时,恐怕刘使君今日见到的就是我颜良的尸首了。”
想到这里,颜良哈哈一笑,“刘使君说得有理,我还在奇怪云长的举动有些怪异呢,赶情都是中了曹贼的奸计,还是刘使君你最了解曹贼。”
别的不说,光是这份百折不挠,能屈能伸的精神,就足以令人称奇。
眼前这个气度不凡的人,正是四世三公出身,拥有四州之地的天下第一大诸侯,袁绍袁本初。
如此一个人物,留着岂非祸患!
不过颜良也知道这不能全怪刘备,他也是一片好心而已。
“是这样的。”刘备干咳了几声,笑容愈发和气,“将军临出征前,备曾嘱托将军打听我那二弟关云长,将军此番白马之行,不知可有云长消息?”
颜良有些疲惫,也不想跟刘备太过废话,便问道:“刘使君来找我,不知所为何事?”
譬如那审配,方今袁绍南征时,就奉命辅佐其子袁尚留守邺城,由此可见这些人在袁绍眼中的份量。
这也难怪,自刘备投奔袁绍以后,以审配、逢纪为守的河北士人就一直排挤他,而这些人又很得袁绍的信任。
他移步凑近颜良,小心翼翼道:“颜将军能识破曹贼的诡计,刘备打心底里佩服,只云长之事,颜将军在袁公面前,不知会……”
此人以织席贩履之出身,奋斗飘泊半身,屡战屡败,却屡败屡战,最终竟然在这世家称雄的时代,三分天下有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