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震之力将关羽弹形,那铁塔般的身躯也微微一震。
颜良心里却很清楚,关羽的实力绝不容小视,眼下的败退并非自己武艺强于对方,而是关羽深处重围中,不敢恋战。
众河北军将士见敌将败北,原本躁动的军心复振,士气一瞬间高涨起来。
如今面对士气旺盛,虎狼一般的河北重骑,士气三度被挫。
“报丞相,敌军早有防备,张关二将军被颜良击败,我军轻骑奇袭部队四散奔逃。”
甚至,他竟还能抽得三五招的空隙,转守为攻。
亲眼目睹了那一场激斗的张辽,心中对颜良的武艺之高,充满了深深的震撼。
厚赏,哼,那倒未必。
这些狂奔而来的曹军,原以为可以打颜良军一个措手不及,却不料对手早有准备,士气为之一挫。
倘若换成是纯的单打独斗,谁能笑到最后还尚未可知。
撤退的号令一下,原本就军心涣散的曹军,顿时如捅破的马蜂窝一般,轰然而散,向着西面策马狂奔。
此时日已西沉,得胜的颜良便下令撤白马之围,全军趁着得胜之势,向北岸黎阳靠近。
惨嚎声,痛哭声遍传四野,颜良大杀四方,直追出二十余里方才收兵。
狂怒下的这一刀,已经是倾尽十成之力。
颜良突然之间恍悟,原来关羽武艺之强,就是强在他那无坚不摧的前三刀。
队伍的中央,一名身裹红袍,身形短小的男子,正策马急行,此人,便是当朝丞相曹操。
一刀之后,关羽那暴怒的脸庞,竟然流露出了匪夷所思之色。
血地延着东去的大道,向南北平铺扩展开来,无数残缺不全的肢体、碎裂的头颅散散在上面,仿佛大红地毯上点缀的刺绣。
火星四溅中,两刀相击。
颜良心中打定了主意,嘴上却淡淡道:“今日得胜,全赖众将士用命也,我必为尔等向主公请功。”
所以,三刀之后的关羽,刀上的力量便在不断的减退,所依仗的,不过只是刀法的精妙而已。
袁绍外宽内忌,当年的鞠义也是屡立奇功,最终却落得个猜忌被杀,自己若再多立些功劳,只怕也会被袁绍视为功高盖主。
曹操原本志在必得的表情,陡然间一变,眼眸中吐露着惊骇的神色,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
“以云长的武艺,加上赤兔马的速度,竟然不能拿下那颜良,这个河北骁将果然是名不虚传。”
左右诸般纷纷附合,把颜良盛赞一番。
张辽和他麾下的曹军骑兵,望见这等可怕的阵势,无不变色。
前排的骑士惊恐相望,胆大者尚在四下环顾,担心的已经在拨马开溜。
“丞相的妙计,怎会被颜良识破,怎会这样?”
颜良并没有追击关羽,而是跃马阵前,长刀向着敌军一指,厉声高喝:“擂鼓,全军突击!”
这一支军队中看不到辎重车队,大部分的战士都轻装前进。
手中的兵刃无情的斩向这些撤逃的曹军,铁骑辗过那些落马的敌人,将他们踏为肉泥。
惊异的张辽,看着散乱的军心,看着突袭而至的敌军,情知无法抗衡,只得下令全军向西撤退,与曹操率领的步军主力会合。
河北军中,击退了关羽的颜良,享受着周围将士激动的喝采,俊朗的眉宇间不禁掠过一丝得意。
颜良没有选择被动的防守,一声暴喝,用尽生平之力,擎起手中的大刀迎击而上。
颜良遥望西向,又道:“再说敌军今日虽败,但曹操的大部队很快就会赶上,敌众我寡,本将可不会吃这个亏,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锵……
眼前这厮,竟然硬生生的接下了自己三刀,巍然不动,甚至连一口血都没喷。
两股扇形的寒光,电光火石的一瞬相撞。
马延一听要撤,顿时一脸不解,“颜将军,咱们刚打了个胜仗,士气正盛,为何不趁胜拿下白马,却反倒要撤退呢?”
关羽感到自己再一次被羞辱,他整个人几如失去理性的野兽,粗如铁柱的猿臂再度挥出,紧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