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河北骁将,在我眼中,不过是插标卖首之徒而已,且看我取他首级前来。”
更何况,自己的前世受够了的看领导脸色的憋屈,难道今生还要继续看人脸色不成?
不过他转念又一想,袁绍眼下待自己不薄,若自己就这般无缘无故的背叛袁绍,在这个重信重义的时代,即使如曹操般求贤,表面上对他器重,私底下对他想必也会有所不耻。
颜良紧握着手中的刀柄,目光如刃,直视着前方。
须臾间,一万河北将士的神经尽皆绷了起来,纷纷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建安五年,四月。
“话虽如此,不过那颜良乃河北骁将,还是不可轻视为好。”和关羽相比,张辽就要谨慎许多。
不知为何,他非但没有一丝惧意,反而迫切的想要会一会那宿命中的克星。
颜良的心头陡然一震,困扰于心中许久的疑问,一瞬间迎刃而解。
话音未落,关羽一夹马腹,胯下赤兔马便如红色的闪电一般纵出。
不过,他们的脸上却并没有畏惧,而是一种难以置信般的惊叹。
正当颜良准备下令,乱箭射死奔来的关羽时,马延却又道:“颜将军,末将记得那刘使君临行前曾跟将军说过,说他有一叫作关羽的义弟,面如重枣,长髯过腹,最喜戴一顶绿帽子,可能就在曹军之中,若他来投奔,叫咱们好好照顾一下。末将看这单骑来将打扮,看起来很像刘使君所说的关羽啊。”
“云长……”
不用他提醒,一直于高度警觉的颜良,早就已经注意到。
风打在手中的刀柄上,发出沙沙的脆响,颜良从神思中回来。
那一人一骑,在两军将军众目睽睽之下,穿越空旷的原野,向着颜良所在飞驰而来。
左右的诸将,听到这则情报,无不为之色变。
其实现在的颜良,肉身虽是颜良,但灵魂却是来自于一千八百年之后的一个现代人。
河北军的步兵阵中,士兵们紧握着兵器,瞪大眼睛,心怀忐忑的张望着即将杀至的敌人。
战马那修长沙而劲健的四肢,附于其间的条状肌肉,仿佛钢筋铸成一般,光洁的皮肤明亮如炽烈的火焰,萧萧狂风中,随风舞动的赤色鬃毛仿佛千道火蛇在窜动。
武圣关羽,放马来吧,让我颜良好好会一会你。
那一面书着“张”字的大旗之下,张辽勒马驻立,凝视着前方河北军的军阵,目光中渐渐掠过几分沉重。
副将马延忍不住拱手赞叹,其余部将皆齐声附合。
他身披着精致的黑色的札甲,手中持一柄浑铁的大刀,半开半合的眼眸中,透射着炯炯的目光。
“曹操你的确是厉害啊,只可惜你千算万算,万万也算不到我颜良会是最大的变数吧。”
一骑斥候由西绝尘而来,穿越层层的哨戒,直抵颜良马前。
关羽昂首斜视敌阵,目光中透射着不屑,嘴角微微而动:“丞相料事如神,袁军焉能有所防备,我看眼前袁军,不过是土鸡瓦狗,虚张声势而已。”
在与本尊的意识融和后,颜良迅速的适应了目前的形势,并为自己设计了几条出路。
摄人心魄的军威,使那骄横的狂风也不得不敛神静气,在庞大的军阵前嘎然止步,只能屏息轻抚着那一面面战旗。
那人直奔阵前,声音如哄钟一般,震得人耳膜微微作响。
他成就了关羽的威名,自己却悲催的成了三国第一倒霉鬼。
颜良感觉血脉在渐渐沸腾,胸中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激动。
从黄河飞旋而来的狂风,如刀锋般掠过白马城,将城头的滚滚浓烟一丝丝的扯散。
颜良可不想在疑忌的眼光下,苟且度日。
反观袁绍,空有几倍于曹操的骑兵,且甲具精良,放着机动性不用,却用来做攻打白马这样的围城战。
“曹贼攻打延津果然是声东击西,将军当真是料事如神啊。”
故袁绍在大军抵达黎阳后不久,就派颜良统一万步骑,攻打东面的白马,欲以白马作为大军南下的主要渡口。
信旗招动,号令以红色的帅旗为中心,一层层的传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