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的胯下战马,乃是产自幽州的良马,又岂是裴元绍那劣势坐骑可比。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听说河北军领军的是骁将颜良,此人武艺超群,白马一役,连关云长将军都败在他手下,你我又岂是敌手,我看这一票咱们就算了吧。”
正当这时,灯火通红的中军大帐出现在眼前,他甚至能够看到烛火之下,一名武将正秉烛夜读。
周仓圆目斗睁,周身杀气腾腾而起。
夜如泼墨。
长刀挥起,狂扑而至的周仓,突觉身下一空,整个人便连人带马的跌入了陷坑之中。
耳听周仓声称要为关羽报仇,颜良就不悦道:“本将跟关羽的事,你操得哪门子的心,关羽是你二大爷么。”
一刀斩将的颜良,拖着滴血的大刀,威风凛凛的杀入鼠窜的敌群,刀锋所过,一命不留。
裴元绍见周仓跌落陷坑,惊骇之下刚想上前解救,谁想敌人伏兵四周,转眼就吓得他魂飞破散。
而这也正是他一介草寇,竟然敢下山来劫一队全副武装的正规骑兵的原因。
旁边的许攸也忍不住道:“一个不识好歹的草寇而已,何必跟他废话,一刀砍了便是。”
裴元绍听得刀风袭卷而至,奔逃之中,急是回枪一挡,运起全身的力气,试图挡下颜良这一刀。
片刻间的功夫,三千多的黄巾贼被杀得血流成河,只有少数腿快的,侥幸的逃回了山林之中。
颜良也没多看他一眼,径直走向了迎面而来的许攸。
土鸡瓦狗之徒,安可一战!
周仓素来把关羽当作是他的偶像,听闻关羽败于颜良之手,自然对颜良深为恨之。
“没想到这个周仓对关羽这么有基情,哼,老子就不信收服不了你……”
周仓要为他的偶像关羽血耻。
几名士卒将全身被绑的周仓拖了过来。
换成别的黄巾贼,敢如此嚣张,颜良早就一刀砍了。
面如黑炭的周仓,手持大刀,冷冷注视着林外灯火通明的营寨。
许攸看着遍地的尸地,脸上明显闪烁着几分惊异之色。
虽然灰头土脸,被绑得像个粽子一般,但这虎躯之士却一脸愤意,丝毫没有惧色。
“子远先生,这场戏可看得过瘾?”颜良一跃下马,笑问道。
周仓一口一个老子,全然不把颜良放在眼里,左右的河北将士看着都火了,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这草寇千刀万剐了给颜良出气。
“这厮定是颜良了,管他中不中埋伏,我先一刀砍死他再说。”
转眼之间,颜良已从后追至,长刀挟着猎猎锐风,化做一道扇形之面直削向裴元绍。
那些由北而来的路人商贩,不断的将官渡的战事传遍大江南北。
不过眼前这个却不一样,这可是演义中上了榜的武将之才,在天下大半良才已归其主的时候,哪怕是眼前这么一个二三流的人才,也足以让颜良割舍不得。
周仓怒瞪着颜良,厉声道:“老子乃卧牛山周仓是也,要杀便杀,老子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上兵伐谋,这才是用兵的最高境界。
“贼将何人,报上名来。”颜良俯视着他,冷冷道。
三千黄巾军势如破竹,不费吹灰之力就冲破了营寨,周仓更是一马当先,纵马挥刀直冲向中军大帐。
大帐之内,颜良缓缓的将竹简放下,斜眼注视着冲杀而至的那黑脸贼将,嘴角却浮现一丝冷笑。
说话间,周仓紧握钢刀的手背青筋突起,丝丝杀气在他狰狞的脸上涌动。
颜良那狂澜般的刀锋,竟是将裴元绍连枪带人,拦腰斩成了两截。
当此关头,他哪里还顾得上同伴的性命,掉转马头就向营外逃出。
扑了个空的数千黄巾兵,原本就惶惶不安的心情,瞬间便被突然杀出的伏兵打入恐惧的深渊。
话音方落,周仓一夹马腹,冲出了林子。
只是令周仓感到奇怪的是,一路所过全都是空空荡荡的营帐,不见半个敌人影子,俨然如同一座空营。
在许攸看来,颜良勇则勇矣,却欠缺谋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