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向的曹军骑兵阵突卷而去。
“还好今日一战,老子只是为了保全自己,这一仗打完之后,还得想个办法脱离袁绍才是,老子可没功夫给你袁家卖命,等着步鞠义的后尘……”
“丞相的妙计,怎会被颜良识破,怎会这样?”
曹操的左右,跟随着亲军统领许褚,还有他的谋主荀攸。
火星四溅中,两刀相击。
看破了关羽的命门所在,颜良的斗志暴涨如潮,手中钢刀挟着绵绵不绝的力道反击而出。
“颜良有勇无谋,杀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灭了袁绍一半精锐骑兵,多半会令他震怖,不敢分轻骑抄袭许都之南。”
所以,三刀之后的关羽,刀上的力量便在不断的减退,所依仗的,不过只是刀法的精妙而已。
重重打击之下,曹军的斗志已处在被压垮的边缘。
关羽的第三刀,挟着排山倒海的力道呼啸而至。
这前三刀力道虽刚猛之极,但对体力的损耗也是极大,关羽又不是神仙,他那血肉之躯根本无法支撑他一直这么不顾一切的消耗力量。
此时日已西沉,得胜的颜良便下令撤白马之围,全军趁着得胜之势,向北岸黎阳靠近。
第三刀的力量,已超乎颜良想象的强悍,但却给颜良生生的接下。
甚至,他竟还能抽得三五招的空隙,转守为攻。
先机已失,再缠斗下去,关羽必死于乱军丛中。
颜良心里却很清楚,关羽的实力绝不容小视,眼下的败退并非自己武艺强于对方,而是关羽深处重围中,不敢恋战。
仗着刀锋凌裂,战马飞快,关羽几下冲破了围兵,拖着长刀向本阵飞奔而去。
此时回望向后的战场,颜良才看清楚,从白马城至此,到处是血和尸体,鲜血浸透脚下每一寸土地,形成了大片令人作呕的暗红色泥沼。
“以云长的武艺,加上赤兔马的速度,竟然不能拿下那颜良,这个河北骁将果然是名不虚传。”
关羽感到自己再一次被羞辱,他整个人几如失去理性的野兽,粗如铁柱的猿臂再度挥出,紧随而至的第四刀,第五刀,疯狂的向着颜良攻去。
面对着诸将的赞溢之词,颜良却只付之一笑。
转眼二十招走过,颜良已完全感觉不到压迫感,尽管虎口迸裂,内腑轻微的受创,但他已能从容的应对关羽的攻击。
前排的骑士惊恐相望,胆大者尚在四下环顾,担心的已经在拨马开溜。
手中的兵刃无情的斩向这些撤逃的曹军,铁骑辗过那些落马的敌人,将他们踏为肉泥。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关羽的败归本阵,使曹军的士所挫,这正是天赐给自己的良机。
队伍的中央,一名身裹红袍,身形短小的男子,正策马急行,此人,便是当朝丞相曹操。
颜良一马当先,挥舞着大刀,引领着他的铁骑,如同出笼的野兽,一头扎进了败退的敌群。
似乎三刀之后,关羽的力量已是强弩之末,正在不知不觉的衰退。
冲在最前面的百余骑兵,是颜良麾下最精锐的破军营,五百全副武装的重骑兵,将指向苍穹的枪矛压低,无数寒刃合成一柄令天地动容的巨大箭头,撕破空气,如死神的獠牙扑向敌人。
荀攸手捋着几缕稀疏的胡须,但眉宇中却闪烁着几分自信与得意。
颜良突然之间恍悟,原来关羽武艺之强,就是强在他那无坚不摧的前三刀。
张辽和他麾下的曹军骑兵,望见这等可怕的阵势,无不变色。
袁绍外宽内忌,当年的鞠义也是屡立奇功,最终却落得个猜忌被杀,自己若再多立些功劳,只怕也会被袁绍视为功高盖主。
令旗摇动,隆隆的战鼓声冲天而起。
惨嚎声,痛哭声遍传四野,颜良大杀四方,直追出二十余里方才收兵。
亲眼目睹了那一场激斗的张辽,心中对颜良的武艺之高,充满了深深的震撼。
颜良心中打定了主意,嘴上却淡淡道:“今日得胜,全赖众将士用命也,我必为尔等向主公请功。”
曹操原本志在必得的表情,陡然间一变,眼眸中吐露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