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将突袭而至,他却巍然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片刻间的功夫,三千多的黄巾贼被杀得血流成河,只有少数腿快的,侥幸的逃回了山林之中。
他不是惊于现场的惨烈之状,而是惊奇于颜良这诱敌围杀之计。
旁边的许攸也忍不住道:“一个不识好歹的草寇而已,何必跟他废话,一刀砍了便是。”
在他看来来,自己比关羽差之千里,如果连他都能击败颜良,关羽又焉能败于颜良之手,所谓的谣传,自然也就不攻自破。
说话间,周仓紧握钢刀的手背青筋突起,丝丝杀气在他狰狞的脸上涌动。
“关将军乃天生神将,岂是颜良可敌,我们所听到的,定然是谣传,今夜我就要结果了这个颜良,亲手打破了这谣传!”
杀过瘾的颜良拨马而回时,跌入陷坑中的周仓已被套钩拖出,全身绑了个结结实实。
只是令周仓感到奇怪的是,一路所过全都是空空荡荡的营帐,不见半个敌人影子,俨然如同一座空营。
扑了个空的数千黄巾兵,原本就惶惶不安的心情,瞬间便被突然杀出的伏兵打入恐惧的深渊。
颜良哈哈一笑,转身喝道:“把那名贼将带过来。”
一千轻骑狂袭而至,如虎入羊群一般,刀锋砍向那溃逃的敌人,马蹄无情的碾过敌人血肉的身躯。
营寨外的林子中,三千多人猫着身子,匍匐在草丛之中。
地面上,陷坑陡现。
就在周仓落坑的同时,营盘四周炮声陡生,伴随着隆隆的马蹄声,无数的铁骑从黑暗中现身,如地府脱出的修罗鬼兵一般,从四面八方冲杀而至。
周仓要为他的偶像关羽血耻。
许攸看着遍地的尸地,脸上明显闪烁着几分惊异之色。
“狗贼,纳命啊……”
一刀斩将的颜良,拖着滴血的大刀,威风凛凛的杀入鼠窜的敌群,刀锋所过,一命不留。
在许攸看来,颜良勇则勇矣,却欠缺谋略。
裴元绍听得刀风袭卷而至,奔逃之中,急是回枪一挡,运起全身的力气,试图挡下颜良这一刀。
颜良也没多看他一眼,径直走向了迎面而来的许攸。
转眼之间,颜良已从后追至,长刀挟着猎猎锐风,化做一道扇形之面直削向裴元绍。
“关将军是老子眼中的英雄,老子敬仰他,你得罪关将军,就是得罪老子。”周仓涨红了脸,怒喝道。
周仓心中渐渐涌上丝丝不祥的预感,他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中计。
身后数千黄巾贼轰然而动,这群衣裳不整的草寇,持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气势腾腾的冲杀向了颜良营寨。
上兵伐谋,这才是用兵的最高境界。
换成别的黄巾贼,敢如此嚣张,颜良早就一刀砍了。
周仓哼了一声,“咱们在这条道上伏击过多少官军,何曾被识破过,我就不信河北军初来乍到就能破了咱们的计策。”
“没想到这个周仓对关羽这么有基情,哼,老子就不信收服不了你……”
颜良的胯下战马,乃是产自幽州的良马,又岂是裴元绍那劣势坐骑可比。
“老周,你说这班河北军是不是发现了咱们的埋伏?”旁边的裴元绍一脸狐疑。
裴元绍无奈,只好也纵马而出,追随而上。
只是,为时已晚。
周仓素来把关羽当作是他的偶像,听闻关羽败于颜良之手,自然对颜良深为恨之。
颜良那狂澜般的刀锋,竟是将裴元绍连枪带人,拦腰斩成了两截。
大帐之内,颜良缓缓的将竹简放下,斜眼注视着冲杀而至的那黑脸贼将,嘴角却浮现一丝冷笑。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听说河北军领军的是骁将颜良,此人武艺超群,白马一役,连关云长将军都败在他手下,你我又岂是敌手,我看这一票咱们就算了吧。”
“这厮定是颜良了,管他中不中埋伏,我先一刀砍死他再说。”
从大帐中走出的颜良,胯骑着黑色战驹,纵马直追而出。
周仓圆目斗睁,周身杀气腾腾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