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下的士卒也是袁家的兵,不是你颜良的私兵,你凭什么保存实力,不去为袁家卖命?
铁掌和白嫩的细掌狠狠一击。
“先生是去是留,悉听尊便。”颜良摆了摆手,回答极是干脆。
“袁公是袁公,我是我,我为什么要为他折损自己的士卒?”颜良冷笑着反问了一句。
听到“霸业“二字,许攸精神微微一振。
“我受的怨枉就不说了,先生你追随袁绍多年,可谓是劳苦功高,那袁绍却听信逢纪的挑拨,把中了曹操计谋的责任推在先生你情报失误上,如此做法,难道先生你不感到寒心吗?”
“怎么,许先生如此犹豫,莫非是不敢打这个赌吗?“颜良怕他不答应,顺势便言语相激。
许攸一听这话,却是脸色一变。
许攸越想越疑,眼看着堂中众人已散去,他却仍徘徊不去。
许攸神色刷的一变,如遭一记晴天霹雳,脑海里霎时间空空如也。
“白马一役,我几乎命丧在关羽刀下,险象环生之下,方才逆转局势,为袁家旗开得胜。结果呢,袁绍却听信郭图的谗言,反要问我之罪,这样一个不辩忠奸的主公,我请问先生一句,他值得我颜良为他继续卖命吗?”
他的回答也在颜良的意料之中。
“许子远,你终于还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颜良的嘴角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诡笑。
颜良对袁绍越来越不敬,竟是公然斥责袁绍为“不辩忠奸”,把许攸听得是心惊肉跳。
其实以许攸的见识,又焉能看不到颜良所说的这一切,只是他身处这漩涡之中,往往无法客观的看待自身所处的危机。
顿了一顿,他问道:“那若将军你预测错了又如何?”
“据我所知,留守邺城的审配,与先生素有私怨,先生如今远在汝南,我料想审配必定会借着先生家人不法为名,陷害打击先生。”
“袁本初外宽内忌,麾下士人争斗不休,偏他又偏爱幼子,如此这般,早晚内部分裂,以颜某之愚鲁,都不愿做袁家内斗的牺牲品,难道凭子远先生的远见,却甘心为袁家殉葬吗?”
颜良这话,若是当着袁绍的面说出来,那就是“大逆不道”。
演义和正史中,留守邺城的审配这班河北士人,就是以非法敛财为名,把许攸的子侄下狱,逼得许攸盛怒之下,投奔了曹操,献了火烧乌巢之计。
啪!
许攸神色立变,眉宇中皆是惊色。
许攸苦笑着,脸上露出几分无奈。
颜良字字如铁,落地有声,道出了心中的愤慨。
“怎么个赌法吗?”许攸目露疑色。
几番思索,许攸傲气劲也起来了,便豪然道:“有什么不敢的,许某就跟将军你打这个赌。”
“白马那一件事,郭公则做得是有一点过份……”
颜良自信的做了一番猜测,一则向许攸显示自己的远见,二来也欲藉此来使许攸彻底对袁绍寒心。
许攸的表情黯淡了下来,沉默不语,似乎无法从反驳。
“子义将军,你莫是想……想……想反袁公不成?”许攸结巴了半晌,方才战战兢兢的从“牙缝”里挤出这一个“反”字。
种种待遇的变化,直到黎阳大帐的那场“嫁祸”,怎么可能不让许攸感到心寒。
“就赌我方才的预测,如果我说对了,那先生就得留下来,助我成就一番霸业。”颜良道。
就知道你不会相信。
当下颜良哈哈一笑,“子远先生既是不信,可敢与颜某赌上一赌吗?”
“盟誓就盟誓。”许攸也不含糊,挥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