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许攸那震惊的表情,颜良心中掠过一丝得意。
袁绍在密令当中,命令颜良就地将许攸逮捕,秘密将其送回官渡大营。
逢纪凑上近前,压低声音道:“那许攸素与曹操有旧,方今两军交战,属下只怕他会念着旧谊,暗中与曹操眉来眼去也说不定。就说上回白马之事吧,他的情报失误,害得主公中了曹操的奸计,属下只怕他是故意而为啊。”
“快说,他还干了什么好事?”袁绍瞪着眼喝道。
高傲的袁绍,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羞辱。
“主公言之极时,这许子远也太不懂得为主公省心。”逢纪趁机煸风点火,“属下还有一件关于许子远的担心,不知当不说说。”
这些天来,颜良一直令周仓秘密的监视的许攸,毕竟,在没有确定他真心归顺前,颜良还是得对这位智谋之士防着听。
看着满地的凌乱,逢纪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掠过一丝诡笑。
逢纪诡秘一笑,附耳向袁绍献上了一计。
许攸的神色陡然一震,颜良的一番慷慨激言,重新燃起了他的斗志。
盛怒之下,袁绍当场就下令,派人去将许攸押解回来问罪。
袁绍心烦意乱,无心去看,摆手道:“正南有什么密报,说吧。”
这十天的时间里,颜良将刘辟所部,以及龚都留下的残部重新进行了整编。
“子远先生,其实你错了,真正害你的人,并非是审配,你若只想着找他报仇,却是本末倒置了。”颜良意味深长道。
颜良也看出了他的心思,便慨然道:“当年汉高祖以亭长出身,却创下不世的基业,何况于颜某。子远先生当年敢谋划刺杀汉灵帝,可见胆略超乎凡人,莫非今朝意志消沉,已没有了当日的雄心铁胆了吗。”
想当初意气风发的出兵南下,原以为可以如辗死蚂蚁一般,轻松的击败曹操这个“阉丑遗宦”。
袁绍正在火头上,一听这话,脸色更是一阴,“啪”的便是拍案震怒。
“启禀主公,正南有紧急密报上呈。”逢纪上前见礼,从袖中取出一书。
是日午后,颜良接到了官渡前线,袁绍派人送来的密令。
许攸的心如被重锤一击,头晕目眩,险些就要晕厥过去。
诸般的铺垫之后,颜良发出了最强的一击。
左将伺从无不色变,皆大气不敢出一口,生恐被牵怒。
他仿佛感觉到沉寂已久的血液,渐渐在沸腾。
他方将信合上,门外周仓便匆匆而来,拱手道:“将军,属下的人方才来报,许先生的屋里来了一位陌生的客人,许先生跟他交谈之后,情绪突然就变得很激动。”
看到许攸这副样子,颜良就知道,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几个月来,他费尽了心机,用尽了各种办法,死伤士卒近万,却始终无法攻破官渡的曹营。
窝火的袁绍大手一挥,将案上的地图连同笔墨一并掀翻在地。
“如今大战关头,许子远却纵容子侄为祸后方,实在是不知轻重!”袁绍怒气腾腾的斥道。
当颜良拆开那封密信一看时,脸上不禁浮现出了笑意。
帐帘换起,一人步入,正是逢纪。
愤怒渐止,许攸的表情渐渐的沉寂了下来,眼神中却悄然掠过几分狐疑。
曹仁败归,曹操势必很快会率军前来,颜良不可以在汝南逗留太久,这六千步骑也就是他所能挖到的第一桶金。
汝南,安城。
逢纪选择的时机,陷害的理由,无一不恰到好处,更是对袁绍的心思拿捏到极准。
“袁公竟然要将我下狱!”
他想起了那场赌约,想起了颜良的预测,此刻的他,对颜良怀有的是难以形容的震撼。
推开门时,颜良看到的是一个满脸通红,咬牙切齿,愤怒之极的许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