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纪凑上近前,压低声音道:“那许攸素与曹操有旧,方今两军交战,属下只怕他会念着旧谊,暗中与曹操眉来眼去也说不定。就说上回白马之事吧,他的情报失误,害得主公中了曹操的奸计,属下只怕他是故意而为啊。”
高傲的袁绍,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羞辱。
“那你说该当如何?”袁绍气呼呼道。
“子义将军……“许攸心神已乱,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
许攸的声音沙哑,失望的神情中更是悲愤。
袁绍心烦意乱,无心去看,摆手道:“正南有什么密报,说吧。”
看到许攸这副样子,颜良就知道,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看着许攸那震惊的表情,颜良心中掠过一丝得意。
“主公言之极时,这许子远也太不懂得为主公省心。”逢纪趁机煸风点火,“属下还有一件关于许子远的担心,不知当不说说。”
许攸从震惊人回过神来,茫然道:“明明是审配陷害我,我不找他报仇,还能找谁?”
是日午后,颜良接到了官渡前线,袁绍派人送来的密令。
“看完这个,你自然会知晓。”颜良将袁绍的那道密令从袖中取出,递给了他。
曹仁败归,曹操势必很快会率军前来,颜良不可以在汝南逗留太久,这六千步骑也就是他所能挖到的第一桶金。
深深的呼吸了几下,许攸好容易缓过了劲来,咬牙切齿道:“我为袁绍奔波一生,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他竟如此绝情,这般的待我,实在是薄情,可恨,可恨……”
“启禀主公,正南有紧急密报上呈。”逢纪上前见礼,从袖中取出一书。
尽管这数月间,颜良表现出来的,完全是一个明主的形象,但毕竟眼下的颜良,兵不满万,将不过周刘,若论家底,比那刘备都有不如。
趁着许攸怒气尚在,颜良便道:“先生为袁绍奔波半生,却落得这般下场,我为袁绍血战沙场,立下汗马功劳,却遭他猜忌。如此不辩忠奸之人,我二人若再给他卖命,岂不被世人笑我们愚蠢。”
许攸的心如被重锤一击,头晕目眩,险些就要晕厥过去。
汝南,安城。
逢纪将帛书拆开,装模作样的细看了半天,随后神色凝重道:“正南在书中说,许子远在冀州时,时常滥受民间财物,他的子侄辈亦常将税赋钱粮收为己用,正南经多方调查,证明属实,已将其子侄下狱。”
许攸是在想,辅佐这样一穷二白的主公,是否会有前途?
几个月来,他费尽了心机,用尽了各种办法,死伤士卒近万,却始终无法攻破官渡的曹营。
距离击败曹仁已过去十天。
许攸的神色陡然一震,颜良的一番慷慨激言,重新燃起了他的斗志。
颜良也看出了他的心思,便慨然道:“当年汉高祖以亭长出身,却创下不世的基业,何况于颜某。子远先生当年敢谋划刺杀汉灵帝,可见胆略超乎凡人,莫非今朝意志消沉,已没有了当日的雄心铁胆了吗。”
逢纪诡秘一笑,附耳向袁绍献上了一计。
当颜良拆开那封密信一看时,脸上不禁浮现出了笑意。
虽然跟袁绍已经决裂,但许攸对是否跟着颜良混还心存狐疑。
他想起了那场赌约,想起了颜良的预测,此刻的他,对颜良怀有的是难以形容的震撼。
“袁公竟然要将我下狱!”
中军大帐中,袁绍满脸阴霾的盯着地图。
逢纪却忙道:“许攸掌握着细作网,倘若主公公开派人捉拿他,若给他探听到消息,提前投奔了曹操就不好了。”
连同一千骑兵,眼下颜良总有六千步骑可用。
他方将信合上,门外周仓便匆匆而来,拱手道:“将军,属下的人方才来报,许先生的屋里来了一位陌生的客人,许先生跟他交谈之后,情绪突然就变得很激动。”
这十天的时间里,颜良将刘辟所部,以及龚都留下的残部重新进行了整编。
看着他这副表情,颜良知道,许攸已经对袁绍彻底的失望,这正是他所要的效果。
窝火的袁绍大手一挥,将案上的地图连同